事实如此,合窈自然心知肚明,可她知道这样的事儿说出去也只会叫秋婉多想,闹的他二人之间并不痛快,索性摇了摇头:“无非是句玩笑话,你也不必往心里去听。”
她这样一说秋婉又放下心来,只转身继续道:“哥哥去哪儿好似都会带上你,姐姐,哥哥身旁除了你可还有许多人。”
听到这话,合窈的眸色暗了一暗,依旧笑着道:“他是你哥哥,却也是君王,自古君王身侧,又怎么只留得下一个人呢?”
听罢这话,秋婉却也陷入了沉思。
两人回到客栈,在栏杆处瞧着窗外皎月,又絮絮叨叨聊了许久。
待秋婉回到房内,瞧着这客栈布置,却终于知道合窈为何要特意将这一间留给自己,却也正好同她处在隔壁。
秋婉塌步往内,在寝室之前竟然还有一处伸出去的栏台。
将纱帘揭开,月光便可径直自栏台倾泻而入,投撒在床榻之上,此情此景,竟叫她心绪无端安宁。
柔柔纱幔自门廊垂下,在栏台之上,随夜风吹徐而漂浮,一时之间意境奇妙。
而此时,隔壁栏台处却忽然传来一阵幽幽琴音。
距离秋婉如此之近,听来却是荡人心弦,这正是庆国之音,来自家乡的弦乐。
只可惜栏台之间尚有竹木阻隔,她却瞧不见旁侧栏台的场景。
秋婉听着这弦乐,一时怔住,心内兴起,便将鞋袜退下,又丢了大氅,只着一身轻衫,踏着月色随着合窈的琴声自顾自的在栏台上踏着弦乐起舞。
这一支舞却仿佛是由心而发,不为了任何人而跳。
秋婉沉浸其中,拆开的发丝随纱幔一起于夜风中飘扬,被弦乐裹挟荡荡悠悠环绕了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