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丝毫未曾注意秦幕恩不知何时却已经来到榻前,但见着秋婉立于夜色之间,仿佛天上仙子一般,竟一时驻足,不敢往前。
静静的,就这么瞧着眼前人,好似连着思绪也一并停了下来。
瞧着她完全的沉浸在庆国的弦乐之中,舞姿也愈加柔软轻盈,只仿佛霎那之间便要飞升而去。
这一念闪过,秦幕恩忽而大步上前,一把将秋婉环过,后者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刚要惊呼,却觉得面上一阵温热,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塞。
而身子也忽然一轻,整个人便枕着月光,被柔柔的放在了塌上。
眼前的人逆光而立,神色晦暗,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在温柔之后,于暗处仿佛又有逆流汹涌,夹杂了几丝复杂情绪,叫秋婉却忍不住默默的攥紧了塌上被褥。
今天的秦幕恩同往前好像又不大一样。
他什么话都不同秋婉讲,却又好像用行动已经诉说了自己的一切。
此时窗外,月华正盛。
旁侧的琴声终于缓缓停下,合窈起身,静静的瞧着栏台处依窗望月,兀自杯盏相交的李怀景。
只赤足踏步往前,伸手也接过一杯:“一个人喝酒多少有些寂寥罢,合窈陪陪您。”
她说着话兀自抬手饮尽一杯,瞧着眼前身着宽松华服的李怀景,指尖自他发间轻轻划过:“你喝的太多了,心里头是不是事情也藏了太多。”
合窈俯身,在他身前静静的靠着,瞧着眼前人,心底里百转千回。
只又抬头看着月色倾泻而下,蒙在李怀景的面上,却好似将他眼神涤荡的更加清澈却又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