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垂谋,略一拱手,面色已然青灰,却不敢应下秋婉的话。
这宫中的乱子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掀起一番滔天巨浪,他在岸边行走,一个不留神也容易被巨浪裹挟。
这番话刘太医自然也不敢说,秋婉会意,在瞧着他此番表现,心中有数,不过却仍旧是一头雾水,只叹口气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刘太医走后,秋婉又转过头来,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柳嫔兀自感慨。
“这可又是什么情况,如今你身子骨可是坏的不行,寻常日子可有什么不当的习性?”
柳嫔摇了摇头,但她知道秋婉这般表现并不是故意恐吓自己,恐怕如今她的情况确实也没有心底里所料的那般乐观。
只是这刚刚问出的那番话,却叫她不知如何回答:“无非是略饮几口小酒,旁的东西都是由厨下看着来做,我并没有偏重什么。”
柳嫔的意思,秋婉自然明白,便是说她吃的东西并没有什么讲究,也没有日日重复着吃的食物。
所以若没有长久以来固定的习性,这若说有人tóu • dú又从何做起呢?
况且现在是否有人做了这事,秋婉也不能断定。
很有可能是柳嫔自己有什么旁的不好的习性,日积月累才造就了如今这般状况。
她不能断言,只不过心底里却又起了疑思。
遣退了寝殿内的所有人,柳嫔的床榻前也只剩下了秋婉。
她低着脑袋,细细的琢磨着自己往前在柳嫔殿内所观察到的一切,视线逡巡在殿外的各个婢子奴才身上,由不得略略蹙眉。
柳嫔是个不喜铺张浪费的人,平日里也喜安静,所以宫中婢子奴才都没有按照分配来要,反倒是乐了个清静,统共也不过六人。
这六个人虽然谈不上如何衷心,但也是跟在柳嫔身旁这许多年过来的,总不至于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