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的人可都还信得过。”秋婉压低了声音,俯在柳嫔的耳侧,但见着对方略略眨眼,内心好似很是笃定。
她也不好再多讲,既然柳嫔信得过这几人,旁的也没有她多说的份。
只又点了点头,看向柳嫔:“好饮几口小酒,可每日里喝的都是同一种?”
对于酒,其实秋婉并不太了解,只听着柳嫔这样一说,似乎唯一的矛头也能指到了这种事上。
可她却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不定的,酒水都是托人自宫外带回来的,这哪能说得准呢,况且,说是好饮几口,也并非日日都喝。”
她听着秋婉问了这么多,已经猜到了事情有异,便又坐直了身体喘了喘气,看向对方,却并没有立时将疑问说出,好似心底也在斟酌着。
这若是秋婉真的回应了自己,对于结果她又是否能好生接受。
这一下,柳嫔的心中却并无把握。
秋婉这到底是了解她的,只看了柳嫔半晌,又摆了摆手:“算了,什么都不必多说,你既然心里头信得过这宫内的人,那这事我便也就挑明了去讲,你自个儿寻思着该怎么做才好吧。”
殿外,此刻便是鸦雀无声,这些奴才婢子究竟也不是傻子,见着柳嫔身子骨一日差似一日,又没有半分缘由,她们在这宫中待的久了,怎么可能猜不到一点儿猫腻。
只不过往前也不敢说出口,可今天刘太医都来过,况且昭妃又呆在这里许久不曾走,婢子几人心中亦有数。
院外寒风呜咽,入目似是满园萧瑟,秋婉端坐在殿内,视线透过糊绢的窗棂慢慢地延伸出去,思绪好似也有所散漫。
入冬的时节,整的这事儿一桩接着一桩,好似就不打算让人过个安生的新年。
这一念想过,她心中又如何不唏嘘。
“刘太医已经给你瞧过了,你这病还拿不准源头,不过确实是毒素在体内日积月累所致,若要整治的好,至少要先摸清楚这病,是从哪儿弄的。”
柳嫔听罢也只略略点了点头,好似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