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走吧。”贺元琅出声道。
啧,谁要跟你一道,萧瑾瑶嫌弃道。
贺元阑估算着路程,约莫也快到了,轻拍了下萧瑾瑶的手背,冲他淡然一笑:“那便走吧。”
贺元琅的身量自是比贺元阑还要高,人高马大地走在路上步履如风,贺元阑腿脚其实已大好,却不得不装作腿疾未愈地模样,慢吞吞由萧瑾瑶搀扶着走在身后,贺元琅见状回头嗤笑一声:“五弟这腿疾好得倒正是时候。”
“恕臣弟愚昧,不懂皇兄何意。”贺元阑冷声道。
贺元琅刻意放慢脚步,不答反问:“听说皇弟在刺州办差,可不太平?”
萧瑾瑶闻言在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太不太平,你们还不清楚?
“倒也没什么,为百姓办事,为父皇分忧,一些小事不足挂齿。”贺元阑仍旧是副滴水不漏的面孔。
“小事?”贺元阑扬眉一笑,忽而凑近两步压低声音道,“五弟藏得可够深的,连老二都被你瞒过去了……”
说着状似无意地指了指他的病腿,他既敢派那水贼shā • rén,自也安排了心腹在那处,当日之事,便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听到他在那时便已腿脚无恙,想来大家都被他给骗了,当时倒是不曾在意,只想着他反正都要死了,腿脚好不好的,又何须在意那么多。
如今看来,也不知是他命大,还是他藏得更深了。
贺元阑扫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挪开两步:“皇兄这说得是什么话?臣弟不懂。”
“不懂?”贺元琅哂笑一声,“行,不懂就不懂吧……不过,为兄倒当着是好奇,那日发生了什么?能从老二手中逃出,可是不容易。”
萧瑾瑶闻言心下腹诽,你们俩兄弟也算是八斤八两吧……忽而灵光一闪,似是又想起什么,唇角一扬。
贺元阑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像个锯嘴葫芦。
贺元琅见从他口中也问不出什么,直觉没劲,眼看宫门已到,便头也不回地驭马而去。
这厢萧瑾瑶刚进马车,便眸光一转坏笑道:“这肃王竟不知后院着火,还在这蹦跶呢!”
贺元阑自是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摊了摊手道:“目前那火药来源还没有眉目。”
“无妨,反正咱们都回来了,打听起来不是更方便!”
甫一回王府,便见拾砚笑意盈盈迎了出来,只见他换了身穿戴,俨然一副管家打扮,脑袋上还戴了顶帽子,瞧着竟还有模有样,只是这张脸还是太年轻,没有那种三四十岁中年人的威严。
萧瑾瑶见了一笑:“唷,这不是湛管家么,久仰久仰!”说着佯作抱拳状,拾砚哪里敢受,忙跳着躲开了。
身后站着桂影,哭闹了一场,眼皮倒还肿着,迎着他们下了马车,便见她忙开口道:“王爷,太傅大人已久等多时。”
二人对视一眼,萧瑾瑶一阵叹气,这怎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犹记得上回回来也是如此,这个找那个见的,倒是真忙。
“走吧。”贺元阑发话。
入了花厅,便见那位鬓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正端坐在官帽椅上幽幽喝着明前茶,听见动静略一抬头,便要起身行礼。
贺元阑被搀扶着走近歉然道:“太傅不必多礼……让您老人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