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又埋怨道,“您倒是不管不顾,豁得出去,可把奴婢吓坏了,您说您要有个好歹,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得了。”
“那井也就一丈深,不过是前几日下雨积了两尺深浅的水,我心里有数着。”
顿了顿,宋老夫人叹口气,又道,“唉,若钰儿真离了候府出去住,让坊间知道,不定又怎么言语我们何家。
祺儿又是不能多见外人的主,你说,我不豁出这张老脸,学个市井泼妇寻死觅活的,还有甚办法。”
说着,宋老夫人欠身看了看窗外,“府里丫鬟婆妇只怕都在讲说我罢。”
嬷嬷一笑,宽慰道,“这有甚可讲说的,便是说了,当娘的为了儿孙,人之常情也。”
永安候府经历过几件大事,宋老夫人也没那么脆弱,如此说不过是找个心理安慰,所以听了嬷嬷的话心里更是舒坦。
见榻边小几上放了一碟油果,拈起一根放在嘴里嚼得咯嘣响,“这油果外面买的吧,咱府里厨房炸不出这个味来。”
“那可不。”
应和一声,观宋老夫人心情好,嬷嬷从长案上端过一碟松仁,坐在榻边,一面捻细皮,一面又说起了许冬儿和朱宝妹的事。
“老夫人,那两个姑娘您看如何处置?”
宋老夫人闻言眼皮都没抬。
事到如今还能如何,不就那么着。
她外孙又不能多出去见人,听说那许冬儿在买卖经营上有几分厉害,不如留赵祺深居简出在府里养着,让许冬儿出去应酬买卖,赚了银钱也好为赵祺日后打算。
若有那一日,只要她许冬儿老实听话,记她一份功劳也可。
可先前气势汹汹的要卖要撵,现在又说软话自打自脸也是难堪。
想想,宋老夫人拿了嬷嬷手里的松仁吃着,装作无关痛痒道,“我可不想再为那两个村姑多操半点心,你说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