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来到了杀猪铺,三角架东一个西一个的摆着。
有的三角架上绑吊着一具牛骨架,骨架上的肉被剃的干干净净的,这是唯一可以看到的牲畜的骨架。
除此之外,大多数架子用草绳和铁钩吊着的是死掉的人,一具具披头散发的尸体被草绳挂起来,轻轻的晃荡着,好不渗人。
一个头戴黄巾,腰缠油腻围裙,身材臃肿,坦露着胸口,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一副屠夫模样的人跪在地上,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正对着木案上的一只人腿狠剁。
和老卒怀着一样目的来此的人很多,大家都离得远远的,对着悬挂着的那些死尸避之如同瘟疫,不敢过于靠近。
相比别人,经历过更多惨事的老卒倒是不忌讳人肉,他壮了壮胆子,从怀里摸出了几枚五铢钱,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地上血流汇聚成的血泊,生怕踩到脚上。
“上官?这肉……”老卒走到屠夫身后,正欲开口询问肉价。
“要多少?”未等老卒把话说完,正剁肉的凶恶屠夫咄的一声把斧头剁在了木墩上,转过头来,一双暴凸凶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卒。
对上山间熊罴一般吃人的眼睛,老卒身体僵硬,不由得打了个寒蝉,他哆嗦着捧出手掌,“五……五文钱的。”
老卒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
屠夫用沾着血污的油腻手掌一把扫过老卒手掌中的五铢钱,把钱揣进腰间缠的的宽布带之后,屠夫随手从一堆手脚中捡出了小半个血肉模糊的手掌,“拿好。”屠夫直接把手掌丢向老卒。
老卒慌张,没反应过来,一下没接到,手掌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滚的满是灰尘。
弯腰匆匆捡起了五文钱换来的“肉”,老卒不敢再停留片刻,他低着头转身就要走。
老卒没走多远,与一个小孩子正面迎头撞上,他没事,对面的小孩儿却被撞了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