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赶死呢你!”老卒一眼就看清了撞个满怀的小娃就是自己营寨哥俩中小的那个,他立刻破口大骂起来。
砖头攥着拳头,默默的爬了起来,并不理会老卒。
这里能买到肉,哥哥有救了,砖头只想快点买肉回去。
砖头一言不发的绕过了老卒。
老卒看了一眼小娃一瘸一拐的背影,他本不想多管闲事。
——
砖头紧紧攥着娘留下的一文钱,他紧跟着老卒从营寨里跑出来,成功找到了能买到肉的地方。
挂在三角架上被草绳吊着荡来荡去赤身luǒ • tǐ的尸体引了很多苍蝇嗡嗡乱飞,披头散发的尸体把砖头吓坏了,某些血淋淋的尸体还没有头,砖头只是个小孩子,见到这血腥的一幕,他吓的扑通一声摔倒了地上。
快要吓哭了的砖头眼睛瞪的大大的,大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恐怖的死人,半晌没恢复过来。
对于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孩子来说,砖头称得上是坚强无比,强忍住恐惧从地上爬起来的砖头,他小拳头握的紧紧的,手掌中的那一枚小小的五铢钱几乎要攥进了肉里。
屠夫仍然在剁肉,草席上放着一个门板,门板上放着一个厚木墩,屠夫拿着斧头用力劈砍着半拉人的尸体。他力量很大,斧头每砍下来一次,砍到骨头或是木头,声音都哐的一下作响。
砖头很害怕,他已经看到了门板一侧特意分开堆在一堆的人的手脚,屠夫斧头每一次剁下的哐响声都让砖头心惊肉跳。
苍蝇嗡嗡的乱飞,血的味道腥臭难闻,大了一号的麻衣下摆湿了,砖头被吓尿裤子而不自知。
短短的片刻,对砖头来说,是天大考验,他没有被吓哭,也没有被吓跑,终于走到了屠夫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