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松了一口气,见赵明修又垂眸看信了,便拱手作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就连关门也只发出了微弱的响动。
信写了整整两大页,一看便知写信之人,精神不错,至少没因昨夜之事而惊恐不已。
一想到,赵明修为此而担忧的心情,终于放下。
对于这封信,他并未敷衍读过,看的很认真。
猜测着绑她之人会不会是陈王之子,难免有些意外,他的小姑姑,在某些方面迟钝的很,偏偏该迟钝的地方却又极其敏锐,却又见她假装不在意却又将昨夜她被绑了后是如何与贼人斗智斗勇拖延时间时,又觉着有些好笑。
他嘴角勾起了片刻笑意,紧绷的神经也有片刻的松懈,眉眼之间的冷意也消融了不少。
他的小姑姑,信中半点儿没写昨夜她有多害怕惊恐,也只字未提受伤一事。
明明昨夜被他救下以后,还后怕的大哭了一场,哭的双眼通红。
他眸光微敛,思绪飘向了远方,从什么时候起,那般爱撒娇胡闹的姑娘,也养成了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半晌之后,他将这封信重新折叠回信封,将它收在了存放重要信函盒子的夹层里。
昨夜匆忙赶到救下她,却又未曾挑明身份,并非是不想见她。
只是当下,他身处禹都一事,尚不能现于人前。
至于白琅提到的找人假扮成他,前去见她。
他本该立刻就应准,却又迟疑了片刻,只让白琅先行回去。
见她,要如何见她。
他需要再想想。
赵云兮在床榻上只静卧了一日一夜,就再也坐不住。
她是个懒散性子,可这人静卧养病的时候,就算是懒散如她,也觉着时间难熬,整个人都浑身不对劲。
又是入了夜,她半点儿睡意都没有,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盯着床帐胡思乱想。
一时想起了阿洵到底有没有收到她的信,何时才会写回信给她。
一时又想起白琅怎么还没有找到那夜的黑衣人。
辗转反侧了数回,鸣音端着烛台进来,“殿下,您可是不舒服?”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鸣音,“我想下榻走走。”
鸣音只道:“殿下,您得好好休息。”
她还是不放弃,“可我只伤了右腿,左腿好好的,你寻一只拐杖来,我就在院子里略走动一回。”
“不然我今夜怎么睡得着,生病的人要能好好睡觉才行。”
鸣音无法,果真去寻了一只拐杖来,扶着她拄着拐朝外慢慢走。
走了一段,她自觉可以独自使用拐杖了便道:“好了,你放开我吧,我自己可以。”
她自个儿拄着拐慢慢朝前走,吹着晚夏时节的夜风,不自觉的就抬眸看着星空,却又觉着自己眼前似有黑影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赵明修(面无表情版):黑衣蒙面,怎么,你不满意?
我决定了,我每天要努力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