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不见,她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的模样。
赵云兮忍不住吃了一惊,“你怎么看出来的?”这两年她的确是身量猛蹿,比两年前高了足足两寸,内廷每半旬就要为她量身,以免衣裳做的不合身。
“我这两年真的就刚好长高了两寸,但是现在都不怎么长了,可阿洵说我差不多也就只能长到现在这般高了。”
她原是从不上心身量这回事情,只有一回同赵明修起了争执,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长得比赵明修高,每日都捏着鼻子喝下对身高有益的牛ru,还有太医署专门为她研制的补药。
一开始,身量涨势是挺猛的,有一日清晨醒来,她快比前一夜高了五分。
就像是她在使劲儿的长大。
只是身高许是同爹娘的身高有关系,她长到比她母后要高上一寸的时候,她就没怎么长高过了。
苏淮眸色微微暗淡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初,回答起了赵云兮的问题,“臣在军中,曾办过招兵一事,新兵参军,都要量身高。见得多了,便能目测身量。”可他没有说,他是为何能够在过了两年之后,已然能够记得住赵云兮从前身量。
赵云兮恍然大悟,“原是这样。”怪不得他能一眼看出自己长高了多少呢。
她也没有再多想。只是心里头松了一口气,她和苏淮开始有了话说,算不算是缓解了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开了个好头?
还有一段路程,她终于能打开话匣子了,“你去岭南这两年想必一定很辛苦,我听阿洵说了,你带兵击退了两回水寇,真厉害。”
岭南一带临海,近海岛屿众多,有那占岛为王的贼寇,势力颇大,时常上岸掠夺百姓的钱粮,岭南官兵时常都要与水寇打仗。
“剿灭水寇,是臣职责所在,当不得殿下夸赞。”
这句回答,谦逊而又恭敬,又像是架着一道永远不可跨过的名为疏离的桥梁。
赵云兮一无所觉,只为她自己如此机智的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冷淡氛围而高兴。
只要话开了头,她便也没了隔阂,再接再厉问道:“你此番回京,能待多长时间?再有半月,北齐使臣就要到达京都了,到时候肯定热闹。”
苏淮落了她半步,微微偏头,就能看见她嘴角缀着笑意,一如从前。
苏老夫人的寿宴结束,宾客散去,赵云兮也打道回府,乘上了回宫的马车,她免了苏家人的礼数,只是离去前,瞧见被一堆三头身娃娃挂满了身的苏淮时,心里想着今日好像也没有同苏淮道别。
上了马车,赵云兮便像散了精神一般,歪靠在大靠枕上,颇为感慨道:“真没想到,阿淮今日会赶回来给大舅母祝寿,这可比什么寿礼都能让大舅母高兴的。”
鸣音知她在人前扮了大半日的端庄矜持,早就累了,就将车厢内的帘慢都给放下,这样就能将车厢外的阳光全都挡住,一边说道:“七公子在军中担任要职,军规森严,无令不得外出。这回老夫人寿辰都能够赶回来,足以证明七公子是至诚至孝之人。”
鸣音心里不住想,若是七公子同她家殿下之间不差着辈分该有多好。
苏七公子是亲戚家的小辈,同她家殿下打小就相熟。知根又知底,人品、年纪、模样、才能样样都出挑的很,与她家殿下十足的般配了。
若能成为一对,殿下也就无需再为驸马之事烦恼。
就是可惜了,两个人之间差了辈分,不符世俗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