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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夜、现世报(3 / 4)

我姥儿是河北人,据说电影《地道战》讲的就是发生在她们关里家一带的故事。五十年代自然灾害的时候,一大家子人迁到这个围绕着炼钢厂建成的城市市郊。后来我姥爷调动工作,我姥儿才带着孩子们最终落脚到我现在居住的市里落上城镇户口,但她的弟弟妹妹们如今还生活在那里。

听说,我姥儿的妈我妈的姥儿我的太姥儿看见这片撒把草籽就长粮食肥沃土地,第一句话就是:“冲着一地的野菜这辈子也不走了。”果然,太姥儿百年之后长眠于此。

不过那是以前,现在早已时过境迁。由于炼钢厂的缘故,曾经往岸上蹦鱼的小河沟现在流过的地方都不长草,更别提肥沃了。可对于我这个在市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农村还是清新又好玩的地方。无论是二舅姥爷家的驴、二姨姥家的马、老舅姥爷家的葡萄架子、老姨姥家的压水井都充满了新奇的吸引力,虽然我根本分不清楚姨姥和舅姥的区别。

给我太姥上完坟,一大家子人聚在老舅姥爷家里。聊的正开心,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锣鼓唢呐声。姨姥爷从外面进来带回一个消息:南边老罗家的老太太死了,搭台子办丧事呢。

我姥儿一听乐了:“大光,一会儿吃完饭让你姨姥爷带你看热闹去吧!”

我说:“死人有啥看头啊?我又不是没见过。”

大家七嘴八舌的给我解释:城里一般都从简,农村的白事可是表达孝心和展示家里实力的最佳机会。所以每逢丧葬,必定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我陈小凑儿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遇到如此有趣的热闹岂有不观之理?着急忙慌扒拉口饭,跟着姨姥爷来到堡子南头。

都说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可新鲜的空气还没吹进来,老封建老讲究却先死灰复燃了。老罗家的灵棚子搭的比我们运动会还气派,乐师鼓手分列两厢,皂袍素带的孝子贤孙站成一排。台上京剧唱罢唱评戏,二人转演员还来了一段你的眉目之间锁着我的爱恋,就差弄俩外国人跳一支霹雳舞了。

正热闹间,天边飘过一片乌云,雨点子滴滴答答落了下来。天变得太突然,围观群众都没有准备,只好带着遗憾一批批的回家。可老罗家在意的不是场面而是气势,吩咐演员们下刀子也继续唱,喊破嗓子背过气去的重重有赏!重赏之下还缺勇夫么?演员们便和沙沙的雨声较上劲了。直到我回到老舅姥爷家快睡觉了,那边也没消停。

一段听不清什么戏的唱腔落下,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下面,我给父老乡亲们唱一段《哭七关》,愿老太太一路走好!”紧接着便是“一呀吗一炷香啊,香烟升九天,大门挂岁纸,二门挂白幡……”

这哭七关是东北农村殡葬环节中的重头戏,唱的是人死之后要经过望乡关、饿鬼关、金鸡关、饿狗关、阎王关、衙差关、黄泉关七道关卡才能转世投胎,根据死者的身份唱词也各有不同。一般开始哭七关了,白事会的高潮也到了。不过由于突降急雨,恐怕捧场的人不多,取代喝彩的是天空响起阵阵滚雷。

那天的雷在我的记忆中尤为深刻,说隆隆滚过一点也不夸张,好像几百辆坦克贴着你头皮开了过去,一波接一波的虽然不炸,却阴沉的令人震撼。能明显的感觉到,女戏子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渐渐被雷声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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