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党福立把我爸叫到到工棚外边抽烟:“老陈,你说这包经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爸爸摇摇头:“刚开始瞅他挺滑的,没想到这么仗义……估计还是咱们看走眼了。那句话没错,他要不是个讲究人林祥他们也不能死心踏地的跟着。”
党福立同样莫名其妙:“是啊,给我整迷糊了。老陈,那你说咱俩现在咋办,回家吗?”
我爸也有些两难:“钱都拿了,活没干完,不太合适吧……”
党福立觉得我爸说得有道理,但又难免疑虑:“估计也开不了工了,不走得等到啥时候去呀?六月份那活我年前就跟人家谈好了……”
我爸权衡了一下:“老党,要不这样。你先回家看看,我在这等到六月初,开不了工我回去找你。要是没回去就是重新开工了,我继续把活给他干完。你再找个别人帮你吧,别等我了。”
党福立憋了半天才问:“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爸深吸了一口烟:“没啥行不行的,力气活不还有他们力工呢吗?少个人总比现找人强吧?”
党福立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踩灭:“老陈,有你这话我算没白交你这个人。这个活是咱俩的,你多受点累。下个活不管你能不能干上,都有你一份!”
我爸笑笑,说:“那到不用,你回去帮我往家捎点钱,再报个平安就行。”
两个人商量已毕,回工棚睡觉。隔日,党福立拿着我爸写的信和我家地址,踏上了回去的火车。当天晚上,又叫他媳妇陪着一块来到我家。
而我爸,在工地上又无聊的等了十多天,几次想走却又于心不忍。工地上那伙力工也一直留了下来,像是在给包经理一个交待。可这段时间里,包经理一直也没露面。
终于有一天,林祥找到我爸,神情沮丧的说:“陈师傅,你还是别等了。包经理出事了,这工……恐怕开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