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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惊魂圣诞夜(2)(1 / 3)

忽然他心中一沉,景阳?景阳!这名字好耳熟,好像哪里听过,哦,天啊……记得去德国的那一年,年近五十的导师带着他的儿子送自己去机场,那个小子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顽皮可爱,导师那时候就叫着“景阳,景阳——”,难道是……他不敢往下想了。还有那个女子的眉眼,华唯鸿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就像磁石般牢牢吸引着他,不单是美丽吧,应当还有别的什么,深沉的,黑暗的,类似于海底浮藻类纠缠的东西,幽怨的,凄冷的,近乎被冰冻的,伤痕累累的,熟悉的,曾经缠绕过自己心灵的,那些说不清楚的……华唯鸿不愿意再想下去,他抬起头来看向窗外,法国梧桐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绿油油的光泽。这是美好的一天,你还怨抑什么?

是,他是心理医生,但他也是人,甚至还一直沉浸在忧郁当中。好在因职业的关系,他比一般人懂得如何自我治疗。导师曾告诉他:每天晒上十分钟的太阳,你的心理疾病将不治而愈。他深以为然,并且一直坚持着。否则现在的他是什么样子,他实在不敢想象。但,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黑夜降临的时候,梦魇常常不请自来。他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不必为稻粱谋,轻轻松松地去国外旅行,希腊或者夏威夷,彻彻底底地给心灵放一个长假。

正想到这里,饭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凌晨六点,重光在问讯室里面已经陪对方做了六个小时的绕口令。

隔壁办公室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震人耳鼓。重光点燃了一根烟,皱紧的眉头暂时放松下来。

他言辞冷峻,话语之间布满陷阱:“夏小姐,死者的亲属都不相信他是自杀。作为案发时唯一在场者,你是最可疑的嫌疑人。”

“景阳是被我害死的,他是被我害死的。”夏初面色苍白,喃喃自语着,“他是被我害死的……”

“受不了,”重光内心叹了口气,重力挠挠头,“反反复复就这一句!”

正在做笔录的蔡渺渺抬眼扫了一下自己的上司,眼神中也是无奈。她不过二十出头,刚从警校毕业,与老成持重的重光相比,脸上挂了太多的稚嫩和天真。这次陪审问讯熬了一整夜,眼睛下面也显出一圈淤青。

夏初也一样,眼睛早已黯淡无光,像一只被惊吓过度的小鸟啼声凄惨,每问一句话都可能刺激到她内心引发她的一声抽噎或哀泣。

不能被对方所迷惑,毕竟死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要探知到真相只有强迫自己按良心做事。重光反复提醒自己。按理说夜晚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线较为脆弱,抵抗意志弱,容易招认。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夜间问讯还是毫无进展,而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从死者的坠楼姿势和顾夏初的口讯来看只能初步断定是为情自杀。想到这里,死者脑浆迸裂肢体僵硬扭曲的场景又浮现在他眼前,重光重重吁了口气,那家伙真是个傻瓜,要殉情也不知道死得好看点。

“就到这里吧,”他推开身下椅子,向顾夏初道,“委屈你了,你可以回家了。”

忧伤失神的夏初用纸巾捂住嘴巴的呜咽,无力地站起来。她转身那刻颇为茫然,仿佛已经失去方向感,不知道该从哪里出去。重光颇绅士地揽过她的身子为其推开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夏初这才向重光微微点头道别,走了出去。

“头儿,你真相信她是无辜的?”

“你觉得哪里可疑?”

渺渺茫然地摇摇头:“哪里有什么可疑嘛!她那么漂亮,也难怪会有人为她自杀,”说着,她极为失落地叹了口气,紧接着向后伸展身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唉,我要是有这么漂亮该多好……”

“扯淡。呵呵,这就是女人,永远不要和她们谈什么逻辑,一堆没头脑的花瓶。”重光暗自苦笑,怎么办?死者家属是有来头的,上头责令要严查此事。

操,再查也是这个结果!他干脆闭上眼睛不想了,正要歪在椅子上沉沉睡去,外面却忽然爆发出一波喧嚣的声浪,紧接着是凄厉的哭喊,他吃了一惊。

蔡渺渺反应极快:“是不是出事了?”

就在方才,顾夏初刚走出问讯室的时候,一群人迅速围拢过来,黑压压若鸦群。

“是她,就是她害死景阳——”那些人七嘴八舌,对她指指点点大声咒骂着。

“你这个狐狸精,欠收拾的!——”喧嚣声浪中蹿出一声嘶吼,一个体态臃肿的女人冲出人群向夏初扑去,紧接着就是几记响亮的耳光。

夏初快要晕过去。她已经很疲惫,极度的惶恐让她没有半点力气。捂着嘴角溢出的鲜血她跌倒在地,却一声不响。

风暴才刚刚开始。

那女人狠狠揪住夏初的头发控诉着:“狐狸精你不得好死!勾引我儿子还害他死得不明不白!”

女人是死者谢景阳的母亲姚桂云。丧子之痛令她极度疯狂,如非洲原野上的犀牛般咆哮着撕咬着,恨不能手足并用将夏初活活撕碎。

可怜的夏初头发被揪住,腿也被踩在地上,身子被好几双手按在地上骤雨狂风般地暴打,只有伏在那里发出低低的哀鸣。

重光连忙冲过去:“这是公安局,谁让你们乱来?!”

“公安局怎么了?我上面有人,一个指头就捏死你。”一个人阴冷地站了出来,挡在了重光面前,“你们这些公安越来越不像话了!能不能凭良心做事?为什么要放她走!?她要对我儿子的死负责!”

重光气得血涨脑门,他不明白这一群人怎么就被轻易放了进来,众目睽睽之下还能如此嚣张对一个弱女子大打出手,而周围的同事竟可以视若无睹。或许对方说得没错,他们上面的确是有人,但重光是怎样的人,没等对方说完就一个肘撞把他搡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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