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人安然归来,沈通达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紧紧拉住沈易安双手悲戚道:“阿郎,怎么每一日的安生?如果阿郎想隐居,老拙我双手赞成……咱可不遭这罪了,日日都跟寻仇似的……”
“待我处理好,自然要找个好地方隐居。”
沈易安如是说,轻松地往院子里去。
一干人望着他潇洒背影,忍不住各种感叹。
又是白面猴子又是做官的,主人竟然每次都轻松化解,当真是个小圣人。
虽说没人知道沈易安经历了什么,但都知道他定然疲惫不已,明月备好热水沐浴,杜鹃准备好熏香,唯有李勇,因沈易安不在家,没人供他酒喝,此时已经在院子里等了好一会儿。
本想能逃过一劫,没想沈易安刚顺着墙跟找到自己房门,就被李勇以快剑挑了喉咙口的斗篷带子,斗篷一下落在地上,沈易安除了感受到喉咙处的疾风,竟然连点皮都没破。
自觉理亏,沈易安俯身去拿斗篷,同时夸张道:“欸呀呀,这可是我未婚小娇妻给我的斗篷,带子都被你弄断了!”
“哼。”李勇鼻孔里哼出不屑。
沈易安提起斗篷,却见带子竟然安然无恙!
这真是报应。
自己刚在别人面前耍了通威风,没想到一回家就被人打脸。
“剑术岂止伤害?无伤而果乃一境界。你到底学还是不学?”
沈易安刷地将斗篷搭在回廊的栏杆上,毅然决然道:“学!”
“好。那今日份束脩就……就给我一壶好酒吧。”
月下的雪地里,沈易安衣着单薄地扎着马步,除了一旁喝酒的李勇,再无旁人。
明月杜鹃都被赶去别的院子住,就连程禧也去了沈通达的院子,为的就是李勇能心无旁骛地教授他。
然而一连几日,依旧只有扎马步而已。
马步不知扎到几时,沈易安已经困到不省人事时,方才被允许回屋睡觉。
说来奇怪,从前只觉得冷到发抖的木床,如今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且一夜无梦,睡得极为安稳,一早硬是被砸门声惊醒的。
担心是李勇喊他扎马步,沈易安索性拿被蒙了头,敲门声未停,听到程禧焦急地声音。
“先生,张七圣带个官爷来访,说是将造监的李监丞。”
沈易安叹口气,应了一句后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