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客房内已无半个人影,也未留只言片语。
问店小说:“夫人昨日午时下楼,会完帐便走了。”
叶风舟又问道:“往那个方向,可曾说些什么?”
店小道:“小的见夫人闷闷不乐,多嘴问了句少爷怎不同行?夫人只摇摇头,自顾自的去了。”
叶风舟回到客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张开山毙命时并未惊动旁人,侯府何以很快便知晓了?夜遇那夜行人,是不是侯府派去刺杀冷焕的凶手?冷小宛父亲离世,观其言谈举止,绝非忤逆之人,她为何未等安葬急飞奔而出?慕容素素又因何醒来后,不辞而别?
叶风舟愈思愈惑,竟迷迷糊糊寐去。
翌日将大街小巷都寻遍了,也始终未见两位女子踪迹。
这晚,叶风舟暗付:“与其在此胡思乱想,何不去探个明白?”便起身戴上面罩,施展轻功径往侯府而驰。
晷刻间,并潜在张开山那晚所处的阁楼顶上。
只见院内灯火通明,悉数灯笼皆黑纱遮挡。
灵棚设在楼前,前面摆了张方形木案,上面堆着马、牛、羊、鸡、犬、豕六畜,并点心、香炉及几只盛酒器皿。再往前分列开来,排放许多纸糊的花轿彩马。
一位白发老妪,正瘫软在灵棚前蒲团上,在两个丫鬟搀扶的下,边嚎啕大哭,边前言不搭后语的惨叫道:“我的儿呀,是那个天杀的如此狠心,你教为母可怎么......”
丫鬟也含泪劝道:“老夫人,老夫人......”
叶风舟心里冷笑一声,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生养这么一个畜生儿子。
忽有侍卫奏道:“老爷回府了。”
话音未落,遂见一位年约四十岁上下,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闯进来。先是一愣,继而浊泪横流,伏在木案上颤声道:“儿呀,为父来晚了......”估料定是张开山之父,当朝永嘉侯张达。
随后闪出一个妙龄女子,姗姗进前站住。
叶风舟细看之下,顿时大惊失色。
那美丽女子若非冷小宛,更是何人?
叶风舟登时膛目结舌,如坠烟雾。
少顷,永嘉侯张达止住悲伤言道:“来小宛,我给你引见,这位乃老夫内子,也就是你的义母。”
冷小宛盈盈一礼道:“女儿见过母亲。”
张达又大声吩咐道:“从今以后,冷小姐便是老夫义女,尔等小心伺候,不可怠慢。”
下人们躬身喏道:“是,老爷!”
张达又道:“承蒙你出手相救,否然老夫数日前恐已遭奸人所害。”
冷小宛道:“义父乃当朝世袭侯爷,自然洪福齐天,区区几个蟊贼,怎能加害于你老人家。”
永嘉侯张达道:“若非小儿突遭横祸,老夫也不至连夜赶回。宛儿,你与山儿虽未曾谋面,素不相识,然按理也该称之为义兄,去上柱香罢。”
冷小宛依言捏起三支檀香,行完祭拜之礼,转身言道:“义父容禀,母亲年事已高,不能太过悲哀,还是多多歇息才好。只留女儿在此守灵,陪伴义兄即可。”
张达颔首道:“宛儿至孝,老夫深感欣慰,来吖,送夫人回房。”
那两个丫鬟应是,搀起老妪缓缓走出。
冷小宛接着又深施一礼,言道:“义父,人死不能复生,请多加保重,切莫过度伤感。”
中年男子仰天长叹道:“尔等听着,一切俱听小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