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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云梦之计(2 / 2)

此正是:碧玉女子花信郎,翩翩少年对娇娘,罗帐丝衾暗叠影,兴云降雨嬉鸳鸯。(霖江南文集《云心霖雨》之《春夜》)

大都城月明星稀,风秋宫一地霜白。

堪堪四更时分,叶风舟穿衣下榻,怀揣《太公六韬》兵书,俯视着丝衾中女子良久,方才摇了摇头,关上房门遂没入夜色。

远远传来一声幽幽叹息,穿透厚厚的宫墙。

叶风舟心下一凛,驻足回首望了望,遂施展轻功,顿足跃上屋脊。

潜遁之间,忽听有人说道:“劳烦通报桂王爷,老衲有要事禀奏。”

叶风舟忙定睛细辨,原来自己竟然到了桂王寝宫。

借助灯笼光辉,见禀奏之人毕恭毕敬立在廊下。乃两位年愈半百,身穿灰色纳衣的长髯老僧,一个肥壮壮身材高猛,一个病恹恹体形瘦削。

侍卫低声道:“王爷方才安歇,请你老人家明日再来。”

肥壮壮老僧叫道:“此事万分火急,怎可耽误?”

房内有人干咳一下,道:“门外可是国师,请进来罢。”

肥壮壮老僧双手忙一抱拳,笑呵呵道:“老衲领命!”

接闻“吱呀呀”作响,房门向内洞开。两名侍卫迎着施礼,道:“王爷有请国师。”

肥壮壮老僧与病恹恹老僧相对一视,并肩走将进去,齐声道:“阿弥陀佛,小僧给王爷请安。”桂王爷道:“两位大师安坐,来吖、奉茶。”两个老僧道:“多谢王爷。”又听桂王爷的声音说道:“两位大师,雁山之事办的如何?”有老僧呵呵一笑,道:“启王爷,小僧接到飞鸽传书,即与九大门派弟子前往芙蓉峰,将反贼头目展南征枭了首级。”

叶风舟闻言不禁打个趔趄,慌趴在屋脊上支耳聆听。

桂王爷道:“常言曰: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两位大师审时度势,洞察晋王之奸,共同效力本王,可称得上一代豪杰。”肥壮壮老僧呵呵一笑,道:“王爷缪赞矣,吾师兄弟愧不敢当。”桂王爷向天抱拳,道:“当得、当得,雁山贼寇近年来猖蹶至极,实乃我朝心腹大患,枢密院数次围剿皆无功而返。此等大功非旁人所能达也,本王明日便奏明皇上为两位大师乞赏。”肥壮壮老僧道:“多谢王爷恩典,吾等愿效犬马之劳。”桂王爷道:“反贼头目虽然伏法,然尚有少部余孽漏网。本王请教,两位大师有甚么应对之策?”病恹恹老僧喏声“阿弥陀佛”,道:“老衲倒有一计,不知可否?”桂王爷道:“计将安出?”病恹恹老僧道:“请王爷允许小僧近前答话。”桂王爷道:“附耳过来。”

屋脊之上的叶风舟只惊得魂飞魄散,毛骨悚然,暗付:“听他们之言,雁山似乎已遭受灭顶之灾。难道以展叔叔的绝世武功,竟打不过房中这两个长髯老僧?”想着展南征对他的循循善诱,谆谆教导,瞬息泪如雨下,感伤莫名。

又闻病恹恹老僧道:“到时烦劳王爷请郡主殿下见几而作,定会将反贼余孽悉数铲除。”桂王爷沉吟一会,道:“二位大师稍候,本王这便与小女商议。”遂率一众侍卫,拥簇着向桂王妃寝宫而去。

叶风舟强忍悲痛,悄悄尾随其后。

少顷,桂王爷走至王妃寝宫门前,唤道:“秋儿,安歇了么?”房中一女子回道:“女儿业已歇下,父王何事?”

叶风舟听到女子声音,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

桂王爷道:“先且起身,为父有事相商。”少顷房门打开,闪出一名丫鬟,生得小巧玲珑,年纪、打扮与司墨相仿,跪地道:“奴婢葬弦,参见王爷。”桂王爷“嗯”了声,径自迈步进去,道:“秋儿,寐着了么?”桂暮秋道:“父王,时近五更,你老人家怎还不安歇,跑到女儿这里作甚?”桂王爷道:“秋儿,父王先讲个故事给你听。”

叶风舟心想:“桂王此番前来,定是为说服女儿施行剿杀十六亭卫之计。”

果不其然,只听桂王爷道:“有《后汉书·列女传》云:孝女曹娥者,会稽上虞人也,父名盱,能弦歌,为巫祝。汉安二年五月五日,于县江溯涛婆娑迎神,溺死,不得尸骸。娥年十四,乃沿江号哭,昼夜不绝声,旬有七日,遂投江而死。至元嘉元年,县长度尚改葬娥于江南道傍,为立碑焉。曹娥之父溺于江中,数日不见尸体,孝女曹娥当时年仅十四岁,昼夜沿江哭寻父亲。过了十七日,在五月二十二日也投了江,五日后,抱父尸体浮出水面。”

桂暮秋闻言稍作迟疑,道:“父王,是怪孩儿不孝么?”

桂王爷摇一摇头,道:“秋儿,你可知卓文君否?”

叶风舟心想:“卓文君实为汉人,乃蜀郡临邛冶铁巨商卓王孙之女。姿色娇美,精通音律,善弄琴弦,颇有文名。其与司马相如的一段佳话,至今还教人津津乐道。并作下《白头吟》词赋,中云: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千百年来,天下谁人不知!

只听桂暮秋道:“父亲请讲,女儿恭听教诲。”

桂王爷道:“卓文君十六岁出阁,几年后,丈夫过世,返回卓府居住。时逢梁孝王去世,司马相如返回成都,然而家境贫寒,没有可以用来维持自己生活的职业。相如一向同临邛县令王吉相处得很好,王吉曰:长卿,你长期离乡在外,倘求官任职不太顺心,就来我这里试一试。不久,相如前往临邛,住在城内的一座亭子里。临邛县令佯装恭敬,天天都来拜访相如。最初,相如还是以礼相见。后来,就谎称有病,让随从去拒绝王吉拜访。然而,王吉却更加谨慎恭敬。临邛县内的商贾富人很多,如卓王孙家就有家奴八百人,程郑家也有数百人。二人相互商量:县令有贵客,我们置办酒席不妨来一叙。县令王吉先到卓府,此时客已逾百。捱至午时,派人去请司马长卿,其却推辞有病,不肯前来。临邛令见相如未来,遂亲自前去迎接。相如迫不得已,勉强来到卓府。座客无不惊叹,视其为贤能异士。酒行酣处,县令王吉抱琴曰:久闻长卿擅乐,抚助酒兴何如?相如无法推辞,便奏了《凤求凰》一曲。卓文君从门缝里悄悄窥视,心中高兴,特别欢喜此人,又怕配不上他。宴会完毕,司马相如即暗中派人,以重金赏赐文君侍者,以此向他转达倾慕之情。于是,卓文君乘夜逃出家门与其私奔。当到司马府中,家居徒四壁立。卓王孙得知女儿私奔之事,怒道:女儿极不成材,我虽不忍心伤害,但也绝不会施舍分毫银两。二人就此结为夫妇,过了好长光景。有日,文君曰:长卿,只要你同我一起去临邛,向亲朋好友求助,便不至如此困苦。相如默许,同至临邛,当掉车马,换了一间酒店。文君垆前卖酒,相如穿着犊鼻裤,与下人一起操作活计,在闹市洗涤杯器。卓王孙得知女儿情形后,未生怜悯,反觉耻辱,因此闭门不出。亲友劝曰:君一子二女,钱财殷实。于今文君即为司马氏之妻,那司马相如尽管贫穷,但也是个人才,且品德端正,又乃县令贵客,你又何必斤斤其明?卓王孙听后,便分给文君家奴一百人,钱一百万,从此和睦相处。”

桂暮秋困惑不解,道:“父王,此乃何意?”

桂王爷叹道:“那卓王孙并有一子二女,失去文君不以为然。但父王止你一女,怎舍得教秋儿去学作卓文君?你若应允此计,我便同意你们的婚事。”

桂暮秋愕然道:“父王,此话当真?”

桂王爷抚髯颔首,道:“尽可宽心,父王绝无戏言!”

桂暮秋道:“所为何计,请父亲细细道来。”

桂王爷窃窃私语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二人声如蚊嘶,叶风舟急使“龙吟弥传”探听。

桂王爷说完,道:“如何?”

桂暮秋蹙眉寻思一会,道:“父王,女儿应了。”

桂王爷哈哈大笑,道:“好女儿,好女儿。”言毕便得意洋洋跨出房门,率侍卫返回寝宫。

桂暮秋躺在香榻之上,轻叹一声,道:“葬弦,你们都退下罢。”

葬弦随即盈盈施个万福,掩门走进旁侧厢房内歇息。

桂暮秋方缓缓合上杏眼,正待入寐。陡闻房门微微作响,他问道:“葬弦,你又来作甚?”

床帏倏地掀开,有个黑影扑将上来,伸手捂住他的小嘴,道:“是我!”

桂暮秋禁不住浑身猛地一颤,小声嗔骂道:“小贼,你敢......”遂面红耳热,复羞答答闭上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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