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大半天的煎熬,陆汐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雇佣兵似乎对她稍微客气些,但对萧逸和张牧原就不一样,一直没有松绑,以至于他们手脚因为捆绑而出现青紫。
傍晚时分,这些人良心发现给了他们每人一袋面包和一瓶水。陆汐先喂张牧原吃了面包,再又去喂萧逸。
萧逸的情况很不好,他发了高烧,呼出的气息滚烫。他只喝了点水,压根就吃不下东西,吃下去就吐血。
然而这些人根本无动于衷,他们似乎在做什么准备,在四周勘察地形,布置一些伪装。
天色入暮时,阿K忽然开着车来了,脸色阴霾得能拧出血来,他二话没说直接将陆汐拽到车上,开着车就走。
一路风驰电掣,车轮带起一片黄沙滚滚。
陆汐问道:“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学长和学妹身体透支了,你快放了他们,不然要出人命的。”
阿K嘲讽道:“你倒是有些慈悲,跟你那爹不一样。”
“什么?”陆汐神色一凛,“你说什么?你认识我父亲?”
她不知道阿K说的是陆振山,还是她从未谋面的父亲。可他那样笃定的口气,仿佛是真的认识。
阿K没再说什么,飙了一段路过后把车停在了一个避风的岩石后。
熄火开门,阿K转到副驾驶一把将陆汐拽了下来,她没站稳直接摔了一跤,手掌被砂砾擦破了皮。
“老板,人来了!”阿K道。
陆汐举目望去,看到黑压压一片穿着迷彩服留着板寸的雇佣兵,如众星拱月般围着个头发花白,但面孔甚是温文儒雅的男子。
男子约莫五十上下,拄着拐杖,一身西装革履,手上还戴着手套。他脸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看上去贵气十足。
然而他的目光很阴,很冷,像藏于暗处的毒蛇散发着幽幽的宛如淬了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