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桥,清欢阁。
李薛渔穿着荷绿色亵衣,虚弱无力地侧卧于木榻之上。木榻旁边还摆着两个铜盆,里面盛满了冰块。
李薛渔少时害过一场大病。病虽痊愈,但也落下个“阴虚火旺”的虚证。
虚证,是病非病,却又苦不堪言。
通常午后,两颊发红,手足心热,虚烦发汗,少寐多梦,脉象细数而无力,最为怕热。
绿珠脚步匆匆走了进来,然后跪在木榻前,神色紧张道:“主人,跟丢了。”
李薛渔似乎早有预料,淡淡道:“能让韦世嵩身边的高手吃瘪,哪里是你一个小丫头能跟上的。没被发现吧?”
绿珠语气肯定道:“没有。”
李薛渔无力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去。
绿珠犹豫片刻,道:“主人,奴婢回来的路上,听说蜀郡有位薛神医,医术了得,可否请他过来帮主人诊治?”
李薛渔本就不抱什么希望,调侃道:“这天下神医多如牛毛。要是真有神医,某何至于折磨至今。”
绿珠硬着头皮道,“主人,奴婢打听清楚了。这位薛神医在蜀郡口碑极好,不似欺世盗名之辈。而且其所在的御康堂,几乎遍布整个蜀郡。如此看来,这也说明御康堂影响力颇广。奴婢以为,不如请薛神医过来看了再说,说不定可以根治好隐疾。”
听到这么一说,李薛渔也来了兴趣。如果能够根治,那最好。如果不能,若有些药方能够调理,也算不错。
“绿珠,有心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绿珠得到应允,心中大喜,道:“奴婢这就去办。”
绿珠起身,急匆出门,直奔城中最大的御康堂去请薛神医。
“主人,那还要去找那个人吗?”另外一个婢女小声问道。
李薛渔玉手伸出,从铜盘里拿起一块拇指大小的冰块,然后轻轻放在额头上,顿是凉意袭来,好不舒服。
“紫嫣,你派人盯着韦世嵩就好。这头猪,睚眦必报,断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主人。”
李薛渔吐出一口浊气,眉尖蹙起,那种湿热不爽的感觉让她非常难受。
旋即,玉指缓移,冰块从额头滑到脸颊,再落入颈项,然后轻轻松开,冰块滑落到饱满的sū • xiōng之间,骤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