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总不能把病人都挑完吧?”
“肯定不会,上一批进来的病人到现在不也有不少人好好的吗?”
“等这一批年轻力壮的男人挑完之后,医生就会再向社会接收病人了。”
“可惜医生不愿意接收流浪汉,不然比现在方便多了。”
“现在死了人,为了以防万一,还要做假病历,就怕病人的家属来问。”
护士们不知道隔门有耳,她们略带忧虑地讨论着医生。
“今天护士长要安莉去处理那些东西的时候,安莉都快哭了。”
“反正没人愿意陪安莉一起去,半夜呢,在医生做手术之前要把手术室收拾好,还要运出去扔掉。”
“我也不想去,一个人去挺可怕的。”
“上次去的时候我还看到了乌鸦。”
/>????“那边的树被砍了,我以为砍完以后路能好走一些,结果那群该死的伐木工,竟然不把树桩和树根挖走,我还摔倒了几次。”
“不过那个地窖快放满了,每次我进去都觉得好臭,一定要用布条把鼻子塞住才行,就算是用土埋过也有味道。”
“今晚结束要去告诉医生,应该在地下室放一个焚化炉,烧成灰就可以倒进马桶里了,不用每天都出去扔。”
“焚化炉不便宜吧?”
“你可别小看医院,我们这个医院不比治正常人的医院挣钱少。”
忽然有一道冰冷的嗓音喝止了护士的闲谈:“医生在为了人类医疗事业做贡献,你们却在这里闲谈,我要是你们,一定会觉得非常,非常羞耻。”
护士们不敢说话了。
站在门外的宿砚正要转身离开,转身的那一刻,手里的撬棍不小心碰到了铁门上。
那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个近乎没有声音的空间里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