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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那一道眼神是不是看错了?(2 / 3)

殷浩摇头笑道:“我自在深山之中读书为乐,何必牵扯尘世的污浊。”

王濛与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小心地道:“渊源,只要你肯出山,当授建武将军,冀州刺史。”他小心翼翼是有原因的,他含含糊糊地说的一连串官职其实都缺乏朝廷的认可,天下大乱,掌管冀州的官员有的死在了洛阳,有的死在了胡人刀下,有的去清河投靠司马越了,哪有官员站出来合法的给殷浩官职?他口中的官职其实是来自司马家的一个王侯的承诺,但那个司马家的王侯属于旁支的旁支,若不是冀州无主,私自任命不合理不合法,不得不寻个有司马家血统的人撑场面,这个名字都没几个人记得的司马家的旁支的旁支算老几。所以,这个授官很是有些水分。

殷浩笑道:“王兄知我,何以拿官职羞辱我?”一群人哑然,殷浩虽然才华盖世,天下第一,但是却一直坚持官员是腐臭之物,他绝不会去当官。

王濛尴尬地看着殷浩,又一次劝道:“渊源,天下纷乱,需要渊源力挽狂澜!”

殷浩笑着摇头:“我只爱这山野清风,花间朝露,采菊东篱,何以去尘世间沾染腐臭和污浊?尘世是我不能呼吸,哪有这山野之间的好?”

一群人看着殷浩死活不肯出山,悲伤无比。王濛悲愤道:“如苍生何?”注1

众人步履蹒跚,互相搀扶着走下了山,只觉眼前这如画江山被胡问静和胡人染指,眼看就要明珠蒙尘,如管仲诸葛亮之类的大才殷浩却偏偏洁身自好不愿意出山,简直是人世间的悲剧。好几个人悲愤地呼喊着:“如苍生何?”

王濛泪流满面:“这就是高洁的殷浩啊,尘世的功名利禄都是粪土。”他又是崇拜佩服又是不甘心,对真正的隐士高人而言自然是“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胡人得天下也好,高门大阀的陨落也好,女子得天下也好,统统都不放在眼中。天下的所有百姓不分男女不分胡人汉人不分门阀平民,在殷浩的眼中想必都如同稻草扎的刍狗一样平等,毫无高低贵贱之分,所以殷浩完全不在意胡人或者胡问静得了天下。

王濛羞愧无比,他何时才能到到达“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的境界?他是个低俗的人,眼中终究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

“走吧。”王濛嘶哑着嗓子道。

其余众人无奈地上了马车,早知道能够说服殷浩的可能只有百分之一,失败了也不足为奇。

远处,忽然有数骑疾奔而至,见了王濛等了远远地就叫道:“公子,有紧急军情!”

众人一怔,急忙下了马车。

那数骑神情郑重:“十二月二十三日,石勒以邺城豪门大阀为内应,取邺城……”

王濛听了“取邺城”三字就想冷笑,“取”字清楚地写清楚了胡人战斗力的贫弱以及若没有内应打不下邺城的事实。

“……邺城三四十万百姓尽屠,勾结石勒之门阀亦不曾幸免,石勒以百姓为两脚羊,烹而食之。”

王濛厉声大叫:“什么!”却没有听清自己的声音,只觉四周都是人在厉声喝问。

那数骑眼神凄苦:“军报就是如此……”

一群人呆住了,胡人疯了!

王濛陡然兴奋无比,拼命地向殷浩的庭院冲去,远远地就大叫:“渊源!渊源!你快出来!出大事了!胡人丧尽天良,天理难容!”

其余人恍然大悟,眼睛放光,若是能够借此噩耗劝动殷浩出山,这邺城三四十万百姓也算没有白白牺牲。

殷浩的庭院中果然传出了殷浩震怒的声音:“胡人何以欺人太甚!”

一群说客大喜过望,终于请动了绝世大才殷浩。有人泪流满面:“这天下终于有救了!”

……

时间回到十二月十五日。

白絮远眺前方,又死死地盯着地图,真想骂人。这地图真是太简陋了,她对着地图比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出这地图上的地形与眼前的实际地形哪里相符了,地图上这条线是山川吧,这个口子是表示山川边上有条小路?但是这狗屎的实际地形至少有几十条山路,地图上到底指的是哪一条?

白絮恶狠狠地看着四周,将防御圈设置到霍县的意图彻底破产,若是卫瓘有更详细的地图,或者有一个当地的猎人做向导,从一条小路绕到了霍县防线的背后直扑平阳,那她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她或许运气不错,以洪洞县为防御前线可能就是最好的选择。

“将霍县所有的百姓尽数迁移到平阳城。”白絮厉声道,平阳城有的是地方安置百姓,至于这些百姓的田地和家产……白絮只能恶狠狠地道:“集体农庄管吃管住,要田地和家产做什么?”她不用问也知道她在霍县的百姓眼中就是一个草菅人命的凶狠贪腐官老爷,她有些悲伤,但她只能这么做。除了粮食和金银是财富之外,人口也是财富,她不可能任由这些百姓被卫瓘迁移到了太原郡。

一个手下问道:“要不要毁掉了霍县的房屋田地和道路?”

白絮缓缓地吸气,想着家园被毁的绝望百姓,终于摇头道:“算了。告诉霍县的百姓,只要打败了卫瓘,他们还能再回来的。”将心比心,她依然有些不忍心,这些房屋就留给卫瓘的大军居住好了,反正马上就要开春了,住在野外与住在屋子里也差不了多少。

霍县的人哭哭啼啼地被驱赶向平阳城,白絮加快了脚步,终于听不到了哭泣,她为自己的伪善而悲伤,又咬牙将心思集中到了军务之上。卫瓘莫名其妙地干脆利落的撤退了,她过了许久才敢追上来看个究竟,但终于没敢继续深入。卫瓘一定有什么诡计,但是白絮一点都不认为她能够看破,卫瓘与钟会邓艾大破蜀国的时候她出生了没有?她哪有资格与卫瓘较一日长短?白絮想起那个不知真假的“诸葛均”的后人,忽然苦笑了,是不是该请诸葛亮复生对付卫瓘?

白絮笑了半天,打定了主意在洪洞县挖九十九道泥土高墙,只要在泥土高墙之间种地,也没有浪费了多少耕地。

“我不是军事天才,我就老老实实地学老大的乌龟流!”

白絮计议已定,不会进攻还不会防守吗?看卫瓘能有多少人来填泥土高墙。

……

十二月十六日。

金渺和林夕认真地讨论进攻武乡县的可能,最新军报卫瓘进攻了平阳郡,白絮正在苦苦坚守。但是在信鸽罢工,全靠驿站送信的狗屎情况之下,他们拿到的平阳郡的最新战报竟然是十一月初的,这战报几乎除了知道卫瓘发动了进攻之外没有一点点的参考价值,若是从上党郡带兵绕过崇山峻岭去救白絮,白絮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围魏救赵,假装要进攻武乡和晋阳。

林夕沉吟道:“围魏救赵之计只怕瞒不过卫瓘。”卫瓘一定会想到他们进攻武乡县,企图分担平阳郡的压力,多半不会简单的上当。

金渺皱眉,也觉得这个计谋太肤浅了些,但是他们似乎没有其他的办法,他道:“那么干脆真的打一次。多制作一些发石车和火箭,步卒只管列阵防守,引诱对方出城。”

林夕点头,没觉得这发石车和火箭能够对武乡城造成多大的损失,火箭随便做,发石车需要技术,他们有这个工匠吗?但哪怕无数火箭乱射也足够给武乡县造成一些损失了。

她道:“且试试看。”若是能够成功是最好,若是不成就再换个办法,必须让武乡城和晋阳城的人认为他们是真要进攻了,然后收拢兵力防御,不敢尽数派到平阳去。

……

河东郡安邑城。

岑缨缨轻轻地催着背,背倒是舒服了一些,不过手上却有些痛。在寒冷的冬天修建道路,协助运输粮草,这手上的皮肤终于被寒风吹开了口子。岑缨缨手上只有一两条口子还算好的,她一直知道用破布包住手掌,防护工作做得不错,其他百姓的手上至少有七八道口子。

一个农庄社员看着手上的口子,愤怒地看了一眼岑缨缨,低声骂道:“狗官!”其余社员同样愤怒,岑缨缨就知道保住她自己的手脚,完全不知道照顾其他人,卑鄙自私无比。

岑缨缨听见了声音,望了过去,那几个社员急忙笑着招呼:“岑老板!”岑狗官拿了鸡毛当令箭,心狠手辣,敢骂她的尽数挨了打,万万不可当面得罪了她。

岑缨缨冷冷地看着众人,她其实知道众人在背后骂她,但是她不但不觉得惭愧,反而有了更大的教训这些百姓的动力。寒风刚起的时候她就提醒过众人要做好手脚的保暖,千万不要让两只手的皮肤暴露在寒风之下,但是那些百姓只会乐呵呵地道:“岑老板就是娇贵,咱种了一辈子地,什么时候手脚裂开过。”

岑缨缨冷笑几声就不管了,她又不是他们的爹妈,管那些人的死活干什么?种了一辈子地?你丫都是跟着我从长安逃出来的,你们当中至少有一半的人一辈子没有种过地,更没有在冬天的寒风下每日工作六七个时辰。

岑缨缨只管照顾好了自己与沈宵,其余人作死就去死好了。但凡敢骂她的,被她知道了就抽二十鞭,绝不姑息。

远处,有几骑冲进了农庄之中,农庄的管事急急忙忙地出来,招呼农庄内的人开始烧水煮饭。

岑缨缨见了,微一沉思,立刻下令道:“把道路上所有的垃圾清理干净,让开道路。你们几个去砍柴,你们几个跟我去粮仓运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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