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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惊其神(1 / 2)

两人回到园中,相视一眼,不由都笑了。

却见怀楼出了细汗,又招呼人打水洗手,吩咐间未显疲态,只是耳边碎发乱了些,已不似出门时那般贴合。

怀楼将姜满抱着的书一并接过去,叫了个粗使丫鬟送到南院,取出帕子来在额前细细擦着,道:“姜家娘子今日就同小的一道用,如何?回去南院,未必给您备了吃食,不如先到水房坐一会儿,等吃的预备好了,用过饭,咱们再回书房听差。”

走了许久的路,姜满已累得说不出话来,此刻慢慢喘匀了气,没有婉拒,只福了福道:“姑娘关照,不敢推辞。”

日后她要随怀楼见习,真较起来,眼前之人算她半个老师。

怀楼点点头,问小厮:“管事在吗?”

“董管事今日忙得很,怕是脱不开身。怀楼姑娘还是等一等吧。”

却见怀楼略想了会儿,只道:“这事倒也不急,但女史既交待了,还是早些办妥为好。你且去跑个腿,就说今日我与姜家娘子一直待在书房,若管事得了闲,便劳驾移步。”

话说完,她又领在前头往水房方向走,道:“董管事内外之事都要打理,很得女史信任。小的与思久沾了女史的光,偶然有事央求他,倒也能尽快办下来。说句冒昧的话,娘子兄长之事,若没个章法,不如先问问管事,他多少要卖您个面子。”

姜满听了,虽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到底有些没底,只应道:“姑娘说得不错,却想在了我前头。如此劳神,叫妾身感激不尽。”

怀楼侧过头,微微笑起来:“同为女史分忧,姜家娘子不必见外。”

姜满一顿,道:“若不嫌弃,姑娘不如与我名字相称如何?妾身小字消酒。”

怀楼步子慢下来,朝姜满微微一福:“多谢娘子美意。小的不敢僭越。”

姜满不料,只问:“这又是何缘故?你我同在女史身边伺候,身份一般,怀楼姑娘较妾身年长几岁,又是前辈,哪里说得上僭越?”

“如今而论,想来是这个道理。但人总不能只看眼前。”怀楼停住了,与姜满站在廊下,低声道,“若只认脚下,却忘了前路,往往要栽大跟头。娘子将来随女史出入,假以时日,从旁辅佐,可以期待。到那时,女史待娘子,自是与对小的等有所不同。小的对娘子虽有亲近之心,到底不敢让主家为难。”

姜满听了话,垂目行礼:“叫姑娘难做了。”

怀楼摇摇头,示意她不必介怀,神情仍很端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又领着姜满缓步往前。

她昨夜之担忧,今日并未成真。姜满非但没有感到庆幸,因为这重将来未来的缘故,心中却更沉重了些。

在建康时,沈问明确说过,要她做她的身边人。

姜满想到彼时她的口吻,她的神情,心里有些乱,只是寻不到一个确切的原由。

沈问不像个会说玩笑话的主。

她也曾怀抱侥幸,猜想那“身边人”之语,是不是意有别指。兴许是姜满自己想岔了,兴许在临安,这仅仅是一份寻常的差事。

周围的一切都在告诉姜满,她很不寻常。

至少,沈问待她,很不寻常。

吴游与沈女史之间是否有私情,姜满几度寻着机会想向思久或怀楼打听,终究没有勇气问出口。且不论那男女之事,吴游有功名在身,必为沈问器重,但他亲自来建康接人不说,对自己还极为关照、客气。

思久、怀楼,应是这桂隐园诸般家人中地位最高的。可即便是她们俩,与姜满说话,却也极注意;她们所住的地方,姜满曾打听过,与其他家人是在一个院子。只不过两人身份超然,随沈问来往于各处,又常常需要值夜,因此独住一个屋,比起通铺要好上不少。

但看姜满自己,独占了一个南院不说,算上柯叶,竟有五个人伺候她。

平常仆从各自办事,不跟在身边,姜满自己又有差遣,一时倒也不觉得奇怪。南院算个养闲的地方,不论姜满在不在,原本伺候的四个都要打理院落诸般杂务,与其说是侍奉姜满,不如说是侍奉南院;柯叶如今,则在各处跑腿,说起来,似乎只是姜满住的地方较常人宽绰富贵了些。

但真是如此吗?

若身边真没有人伺候,她的一日两餐,该是她自己到这水房附近来领,她的换洗衣裳,该是自己去找那濯衣丫鬟、赔笑说情。姜满反复思量,随怀楼进了屋,这才惊觉了件明摆在眼前的事。

她已来此近十日,竟连水房在哪里也不晓得。

几个丫头见两人进来,纷纷起身,又把主位让出,请姜满、怀楼上座。那为首的虽然殷勤,说话却很知分寸,并不与人乱攀关系,姜满想起一口一个“好姐姐”的柯叶,又看这规规矩矩叫着“怀楼姑娘”的几个丫头,也不知道怀楼心中是否对柯叶有了成见。

至于对姜满,几人根本是待客的态度,毕恭毕敬。

两个丫头主动出去跑了腿,其中那个年长些的回来,又将火盆抱得离姜满她们近了些,几人又在角落围坐,只低声交谈。

姜满若有所思。

“娘子。厨房这会儿正现做着菜呢,翻炒几个荤素倒不要紧,只是米饭现蒸,没个三五刻的,恐怕备不好。”怀楼与她小声说话,“这喝了几盅水,终归不顶事,还是用些糕点为上。咱们园子里自己做的,有粟糕、豆糕,邻近瓦子里,麦糕、花糕、糍糕,连同各色果子,都是有的,您想吃点儿什么?”

姜满红了脸,道:“妾身不要紧。”

怀楼只微微一笑,却说:“不如便由小的做了这个主。姜家娘子都有什么忌口的?”

姜满羞涩不已,哪里又敢细细与她说,只道:“一般糕点果子,想来是不妨碍的,只那些太甜的,难以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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