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贴在她耳畔低语:“避子。”
仙阙音眸子一亮,连忙劝诫:“孺人,公子现在对您非常宠幸,这以后同房的机会怕不是不会少。若每行一次房,就服下一剂的避子汤的话,您的身子一定坏掉的,搞不好会再不能孕。”
念慈轻描淡写道:“再不能孕更好,这样不留一点儿为没藏家开枝散叶的机会。我进府的目的便是要让这里人丁调蔽,若是怀上孩子,为他们添丁加口,不就成自相矛盾了。况且,我可没能耐养个流着仇家血脉的孩子,毕竟一看到他的脸,就会联想到他的父亲,到时候纵是有再强的慈母心,也会被仇恨冲得一干二净。”
她这样的话,让仙阙音听着格外怜惜:“话虽如此,可您若是有孩子的话,便可以平步青云,迅速稳住地位啊。您看那裘姚,仅就生了个姑娘,锋芒便直逼王妃。”
念慈摇了摇头:“松末毕竟是个女孩,对她的地位助力不大,我觉得真正让她势盛的原因,还是因为主母。哪日若是主母不再襄助她,那么就算是那松末高嫁,她的地位也还是会一落千丈。”
仙阙音蹙眉道:“孺人这是当真想好要弃自己身子于不顾,服用避子汤药了?”
念慈握住她的手,沉定道:“自是想好才和你说的,阿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有些事,我绝不能违了心意做。前几日我刚行过房,现在就要喝上了,麻烦你趁在天黑前,替我去抓药。”
仙阙音凝着念慈,没有回答言语,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裘姚回到府时已经入夜,回心阁屋檐下的灯笼,照亮了她那如死灰般的脸,瑟瑟的风儿迎面而过,将那本就微乱的青丝,吹得愈加飘摇。
出来迎接的付嬷嬷,见她这副颓丧怨望的模样,便心疼地说道:“夫人,你可算是回来了,老奴今日可担心坏了!哎呦,您这脸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