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出卖将军!”裘军拿着一根金条问那亲兵,他知道这名亲兵被龚易斌视为子侄。
“我没有!我没有出卖!”亲兵尽管痛得双手挠地,却仍不忘否认。可见在他有多不愿被人提起出卖龚易斌的事,有多害怕被人知道。
“那这是怎么来的!”裘军将手中的金条扔在他面前,这时亲兵才发现怀中的金条撒了一地。而裘军扔过来金条上,一条刀劈的痕迹。知情人都知道,那是龚易斌发怒时砍的。当时龚易斌刚刚被吴定远收去兵权,更是被拆散兮州军。作为补偿,吴定远送来一箱金条,说是武安帝赏给龚易斌的。
当时气得龚易斌一刀砍在金条上,当时刚好在金条的四分之一处留下深深的刀痕。这件事龚易斌身边的几个亲卫都知道,而且同样的愤慨。因为气不过,龚易斌当时冲动的让裘军送了回去,只说是无功不受禄。所以之些金条原本应该躺在吴定远的营帐中,现在却出现在这名亲兵的怀里。
“这不是我的,他栽赃,你们看到了,是他在栽赃!”亲兵还在狡辩,可惜他现在的言辞太过苍白。金条是大家亲眼看着从他怀里掉出来的,更是裘军亲自送回去的,而龚将军死前他是唯一在场的人。尤其是有几名亲兵一直奇怪,龚将军死前他们也在附近,却没见到奇怪的人。如果真是何乐所杀,以何乐的手段完全没必要用弩箭。正因为有不合理,其实不是没人怀疑,只是这名亲兵戏做得太真,加上他又被龚易斌视为干儿子,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将军待你不好吗?当年你差点饿死,是将军收养你,待你如亲子。待你成年,将军又亲自操办给你娶妻生子。你怎么能做得出这样的事!”裘军是真的愤怒了。此前他敢打晕龚易斌囚禁起来,也是出于对将军的爱护。但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将军,只是想让他冷静下来,为他自己,也为兮州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可眼前的禽兽,竟为了财富而害死将军,世间怎么能有如此的恶人。
“我没有,是他栽赃,你们要相信我!”亲兵还在狡辩,尽管痛得眼泪鼻涕横流。
反而是何乐退开来,他不怕被误会,却也不想真正的坏人逃脱应有的惩罚。
裘军想到兮州的弟兄们为给将军报仇死的死、伤的伤,结果却找错了对象,更是为仇人卖命。越想越不值得的他,走上前用剑割下那名亲兵的耳朵。
看到裘军做出的榜样,附近几名兮州兵也上前割下那亲兵身上的部件。但精通shā • rén的老兵们并没有让亲兵死得太痛快,而是选不致命的部位下手。随着过来分割的人越来越多,亲兵已经痛得说不出话,只能瞪着双眼看向何乐,那是充满怨念的眼神。
但实在是可惜,很快螭狕走过来,用双鼻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陶醉的对何乐说:“好强的积孽啊!等会应该能让我升级了!”
何乐微笑着拍拍它的大脑袋,然后放眼看向四周。
此时原本守在东门附近的残存兮州兵已经全部弃械投降,跟在他们身边的士兵们也多数选择弃械。但更远处的叛军在撤退,因为已经有传言武安帝在西门。
何乐看一眼裘军,不知道他们会作何选择。对于未来,兮州军能做的已经很少。
那名亲兵还剩一口气,只是身上的肉被割得差不多,与凌迟没多大差别。旁边的螭狕差点要流出口水,受此刑割的亲兵竟然会产生那么大的积孽。那是比何乐堆积如山的积孽还要庞大的积孽,随着所受割刑的继续,他身上的积孽也以几何级数的方式增长。
只是这螭狕不懂思考,所以无法理解亲兵身上快速增长的积孽,更不会去尝试复制这样的模式。所以它只是享受眼前快速增长的积孽,想象着吸收后会带给它的好处。完全就是兽性的原始表现,而不会出现人类特有的贪婪。
“去吧!”看着差不多了,何乐才催动螭狕上前收割亲兵的性命。毕竟他没时间在这里耗,还有武安帝等着他去解决。
螭狕兴奋的扑过去,却并没有杀死亲兵,而只是用利爪在亲兵身上一捞,然后就迈着小碎步走了。在场的人都看得莫名其妙,不知何乐的这头坐骑在干嘛。等他们再看向亲兵时,发现他原本怨毒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再没了信念。
如是有个兮州兵上前剜掉他的双眼,便任由他慢慢死去。
往西门跑的过程,螭狕身体中的内丹也在快速变化,那一圈暗金色的纹路竟然缓缓开始流动。而螭狕也轻轻一步踏入神蜕境的水平。
何乐边观察四周,边注意着螭狕的内丹变化,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件事很有趣,也很有意义。
“侯爷可还记得在下?”不想在一处小巷口,他们被福公公挡住去路。
“自然记得恩公。”何乐立刻从螭狕背上跳下来,朝福公公行晚辈之礼。不管如何他总是记得福公公帮过他一次,而且是很重要的一次。加之福公公没有去告发他,也算是救他一命。何乐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所以此时先行一礼,是在表明他真正记得。
“侯爷礼重了!”福公公退后一步避开,他也确实没想到何乐不仅记着,还会向他行晚辈之礼。要知就职务而言,也是他行下属之礼才对。
“不重。晚辈只记得恩情,其余皆为琐事。”
“唉……”福公公叹息一声,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说出口。他此行前来就是想为姚常禥求个情,终究是先帝的血脉,如此兄弟阋墙,也是对不住先帝。
“恩公但凡开口便是。晚辈定当极力为之,以周全恩公的心意。”何乐也知道这样不好,可受人恩惠总是要还的。如此一来他也算是还了大恩情,以后想来福公公也不会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