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作为当事人的彦少卿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的道理。而他之所以这样做,自然也有他的道理所在。
要知道此时此刻的他,早已不是以前的他。此刻的彦少卿已经已经向一部分人展示出他那的强大实力,甚至他已经将那把曾经悬在他头顶上的致命利器也给彻底清除掉了。从此以后,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他自己,做他想做的事情。他明白此刻的他早已有了傲视群雄的能力,甚至哪怕那位冠勇侯何乐回来,他也不用太过于害怕。
因此他才会在这位建祯帝面前表现得如此小人,那是因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和打算,不用再去过度伪装自己,而是需要朝着另一个方向倾斜。当然他也还是会需要世俗的力量,会需要建祯帝存在,因此他才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展示自己。
所以当他站起来,再度与建祯帝直接用目光对视的时候,那目光当中就会少了一些意义,多出一些特殊的信息。只是在这时,他们大家谁也无法准确的捕捉到对方的意图。
“爱卿不用多礼。这边我也刚刚完成了一些任命,爱卿可以继续担当兵部尚书之职。同时我也会有一些新的安排,尤其是应对北面的局势时更是需要爱卿来从旁协助调度好我南朝的防御力量。”
建祯帝不管有多么的踌躇满志,但他也明白首先一点是要防住羯人即将到来的那一波攻势。目前而言南朝主要还是依托于澄河天险作为主要的防御屏障。只是在建祯帝此前渡过澄河时,也曾经着重看了一下澄河天险的防御工作,可以说并不理想。因为他们的渡船能够轻易地穿过那些防御带,进入到南朝的地界。
由此可见,在那澄河的防御带上是有漏洞的。而不久即将到来的羯人大军,他们可都是一些虎狼之兵。只要是让那些人渡过澄河,那整个南朝就会成为他们驰骋的疆域。毕竟到现在为止南朝还没有能够真正遏制羯人的军队,哪怕是那威名赫赫的虎贲军在内,也会因为其本身的规模不足万人,而无法去应对那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羯人大军冲锋。
“皇上说起的这件事情,确实是近期极为严峻的一件大事。在此之前冠勇侯也已经前往澄河沿线进行巡查布防,只不过冠勇侯巡查完之后并没有回临安,所以微臣暂时也不清楚具体的布防情况。只知道澄河此前刚刚换上一位得力的干将,并且已经开始日夜操练,随时预防羯人的南侵。只是之前有听闻,那些羯人大军已经至北面出发,此刻可能已经过了安澜城的沿线。至于什么时候会到澄河北岸,还不得而知。因为此刻北面的情报网已经基本处于瘫痪状态,微臣所能获知的情况也是有限,仅能凭借此前的信息进行判断。”
那彦少卿说的倒也是实话,因为自大爆炸惨案发生后,地匦局便进入极其诡秘的状态。外人此时已经很难从他们那里获得有用的情报,而且地匦局里的那些稍微牵涉隐秘些的高层,也在很短的时间内接连消失。这种消失,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各方势力在背后起的作用,但最重要的还是那地匦局的人似乎在此之前早有安排,因此他们一部分高层是主动选择了原地消失,甚至包括彦少卿在内也不得而知具体的情况。
或许只有冠勇侯何乐才真正知晓具体的情况,只是现在连同冠勇侯何乐在内,也一并消失了。也导致现在他们在情报上变得更加的复杂,因为再也没有人能够与地匦局建立起有效的沟通。
那彦少卿实则在此之前也做过一些防御,但后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此前做的那些防御,在重大事件发生时会显得那样的无能为力,根本就没能够截获有效的信息。也包括他曾经特意安插在地匦内部的眼线,也在事发之后迅速失去踪迹。那种消失的速度,包括彦少卿自己在内也不知道那名眼线的失踪是自觉的行为,还是被地匦局的人给秘密处决掉了。或者只是被某一个势力抓获去,被当成有价值的情报人员来审问。总之他此前埋下的棋子,在事发之后便就此消失,也使得彦少卿有时想起来会哭笑不得。
“这位是锦司处的督司大人,也是靖南侯。我想你们应该也算旧识,往后涉及到北面的情报,你可以与他进行交流。”建祯帝听完彦少卿的话,转而指着靖南侯介绍到。
实际上这位靖南侯在此之前一直非常神秘,就包括彦少卿在内,也只见过隐藏了面目的靖南侯。因此到了今天,他才真正第一次见到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只不过当彦少卿认真的看向靖南侯时,却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警觉感。
这种感觉实际上很少发生,尤其是在彦少卿的实力真正提升到超十品之上以后,他已经很少有机会去感觉到能威胁他的人。至于何乐,当时因为何乐一直将他当成自己人来对待,所以他也不至于感受有何危险。
可现在,当他看向这位靖南侯的时候,他却分明感觉到了一种夺魂摄魄的危险感。可明明这位靖南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仅仅只是与他对视了一眼,彦少卿就已经感到心底发毛了。
就是那样一种致命的危险感,在彦少卿的内心深处蔓延开来,也导致他第一时间将这位靖南侯定为需要重点关注的危险对象,再也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于是他退后一步,很是尊重的行了一礼,然后才说道:“在下见过靖南侯。往后之事,还请侯爷多多提携、多多照应。”
那靖南侯看了彦少卿一眼,眼神当中满是不屑与轻蔑,甚至连回应都没有,就那样生生的受了对方一礼也不回应。这种场面让在场的众人看了之后也会暗自心惊,而建祯帝看到之后却是极其寻常的表情,就像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靖南侯那样的无礼根本不会觉得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