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们偏偏都是女子,又偏偏都在宫闱之中,便只能是默默无名,不被后世的任何人所铭记了。”
“我记得承平九年之后,她们也不曾再对弈了。”
承平九年,观若记得郭昭仪也提到过。
那时候袁姑姑已经犯了错,做回了寻常宫女,连凤藻宫的宫门都不得入,自然也不用提对弈了。
观若低头笑了笑,自嘲道:“其实宫闱中的女子,也并非是不能青史留名的。‘子夫前入侍,飞燕复当时。’”
“之前还有人曾拿我与杨贵妃相比,女子要留下什么名声,似乎总是这样更容易些。”
当然也是有女子在正史之上留下了自己的姓名的,可是与男子一比,得来的结果,实在是叫人觉得意兴阑珊。
伏珺将棋子收好,似乎并不打算再继续同观若对弈了。
“说了许多从前的事情,话题有些远了,今日我请殷姑娘过来,其实还是有话要说的。”
观若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她在一个男子面前说起这些话,其实还是有些傻气的。也难怪伏珺不愿意听,就要提起正事来了。
“今日一早,明之便醒过来了,一醒来便先问起了你。知道你没事之后,他同我说起了你们在树林中,他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观若的目光落在空空如也的棋盘上。联想到她第一次与伏珺闲谈的时候,他所说的那些话,她已经能大致猜到伏珺今日请她过来的目的了。
“想来殷姑娘已经很清楚明之与她未婚妻之间的事了。”
“其实明之心中未尝不觉得苦涩,只是这世间有太多的阴差阳错,情势如此,他总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的。”
伏珺说的话,无非是要观若体谅晏既。可是他这样说,无非是在慷他人之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