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站在她的立场上想过问题。
观若并不打算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在今日之前,她其实是把伏珺当作一个可以交往的朋友的,她从没有在他身上感觉到过那种令她觉得不适的不平等。
“将军一醒过来,便先问起了妾,那是他的意愿。可是妾一醒过来,便被将军召到了他的营帐之中,这不是妾的意愿。”
前世她爱他的时候,他们是平等的。“过往三年,妾曾经是梁帝的珩妃。”
“自然,妾与梁帝之间,不可能是平等的,所以他也从不会同妾谈及‘爱’这个字。”
而晏既一边不肯平等的与她对视,一边又要和她谈及爱恨,这无疑是很可笑的。
她要的不是旁人俯视她,从来都不是。
伏珺当然能明白她的意思,他忽而问了观若旁的问题,“殷姑娘家住城西,城西多槐树,不知道殷姑娘家的院落之前,是否有槐树。”
观若回答了他的问题,“的确是有一棵槐树,不过并不高大。”
“家父说这棵槐树的高度并不足以令人在树上窥探内宅,因此没有将它砍去。”
她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其实已经不怀疑晏既的未婚妻会是别人了。
纵然是别人,曾经高高在上,为梁宫中的帝后捧在掌心的少年,偏偏喜爱去城西,喜爱城西的槐树,也是为了她。
伏珺定定地望着她,“我常常在想,若是当年那个总是捧着浣衣木盆出入,行色匆匆的少女,若是能有一次抬头望一眼藏在枝叶中的明之,如今的结局,会不会都是不一样的。”
观若的心遽然痛了一下,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