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又走了神,她今日好像真是个刚刚被皇帝从冷宫中放出来的妃子,有人恭贺,也有皇帝重新赏赐了她东西,以示恩宠。
观若笑着应了,“多谢大人,那么今夜我会早些往长生殿去的。”
凌波少有闲言,很快便转身去了。
昨日听萧翎说,萧翾已是开了一场夜宴了。也不知道她近来为何心情这样好,又开始夜夜笙歌起来。
萧翎还说珠楼娘子新演练了歌舞,只不知今夜她有没有机会听到。
在观若被禁足之前,她们便已经又有许久不曾见过了。
在书房里已经无事,观若同兰桡一起往绮年殿走。
一路上没有再遇见什么人,凌波送来的那些夏衫,也就放在观若的内殿里。
从前在梁宫之中,她再好的衣服也都穿过,穿惯了寻常衣物,再摸这些布料,触手生凉,华丽无匹,心里还是喜爱的。
兰桡和桂棹好好地为观若打扮了一番,才陪着她往长生殿去了。
车辇之上的铃铛荡漾在初夏的风里,让人觉得无比松快。
像是又回到了童年,坐在刮着铃铛的摇椅之中,看着母亲洗衣做事的时候。
行走在夏夜里,和行走在冬夜里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身上的衣服轻薄,风也温柔,好像没有什么事值得忧虑。
观若进殿的时候,萧翾和萧翎已经坐在了上首,萧鹇与萧俶分列左右。
一见到他们,观若便知道今日一定不是寻常宴饮,今日是有事要说的。
观若的座位在萧鹇下首,萧俶在对面,反而比她高了一个位次。
上一次他在长沙郡为萧翾立功,得了这个“萧”姓。
而这一次他不知道又在长沙郡为萧翾做了多少事,在萧翾面前,如今比她还要有脸面了。
观若同萧翾行过了礼,看着萧翎笑着同她挤了挤眼睛,便被殿中的侍女引着入了座。
她一入座,先便是关心面前的酒水。
金风露是观若常喝的,侍女为她满杯,她自然也一下子就看出来这并不是金风露。
酒气氤氲起来,她觉得反像是萧翾常喝的玉露酒。
席上不过就是这些人,侍女不会弄错酒水,想来这也是萧翾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