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别见怪,小童子顽皮,出门少,就爱钻牛角尖斗嘴耍子,逗大伙乐的!”卢嘉瑞过来说道,然后对逢志说道,“快付钱上船吧!”
逢志赶忙从背的书袋里掏出钱来付了,三人一起牵马上船。
上船后,三人一阵兴奋,在马仓拴了马,便走到船头看大海。不久,船工解缆升帆,摇动排桨,船便开出了码头,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航行。
航船出了码头,便看见了好一个前所未见的大海的壮阔景象!看着这样壮阔的景象,凭栏眺望,卢嘉瑞不禁脱口吟诗道:
“万里长空净如洗,无边沧海翠澄碧;”
与卢嘉瑞一同赏景的钟明荷也是诗兴勃发,顺口接诗道:
“波光闪跃碎银飞,海鸟翱翔琴声迟。”
卢嘉瑞一看钟明荷兴致勃勃的接自己的诗,便继续朗声吟道:
“舟车人马通同渡,天光水色浑一体;”
钟明荷想了一想,便接着对道:
“放眼极目遥无尽,何年何月到天际?”
两人一唱一和,便成了一首很好的渡海诗篇:
万里长空净如洗,无边沧海翠澄碧;波光闪跃碎银飞,海鸟翱翔琴声迟。
舟车人马通同渡,天光水色浑一体;放眼极目遥无尽,何年何月到天际?
两人对完一首诗,心里高兴,便并排站在船舷边上,兴高采烈的闲话。
正当卢嘉瑞和钟明荷靠在船舷上,兴致勃勃的观赏海面景色时,随着一阵海风吹来,忽然海浪翻滚,海船猛烈地起伏摇曳起来。两人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肚子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仿佛都能听见自己肚子里边“嘣嘣嘣”的声响。
不多久,钟明荷便说感觉头晕,似乎快忍不住要呕吐了。这时一个船工过来对卢嘉瑞说道:
“看这小郎官晕船,请客官扶他到船中间去坐下,让他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看,平躺下身子,头靠在你的腿上假寐,如此或不至于就呕吐,感觉也好受些!”
此时,钟明荷已是全身软塌塌的,全无力气一般。卢嘉瑞按照船工的说话,扶钟明荷到船的中间,找个空地方坐下,然后把钟明荷放倒平躺,头摆在自己腿上。
这时,卢嘉瑞却发现钟明荷胸前隆起得老高,平时走动不惹眼,此时很是显眼,跟她穿的男子衣衫极不搭调。卢嘉瑞怕周遭的船客看到取笑,便将一手搭过去放在钟明荷胸前,欲以弥盖。
这回钟明荷却很有知觉,伸手来将卢嘉瑞的手扯开。卢嘉瑞又再将手搭过来,还带点力压住,想让钟明荷明白他的意思,但钟明荷还是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卢嘉瑞的手扯开。
卢嘉瑞无法,只好叫逢志拿一个包袱来,就压放在钟明荷胸前,自己再将手压在包袱上面,让她好受!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海船总算平安抵达对岸琼州码头。万幸的是钟明荷还真没有呕吐,省了不少事。船停靠码头时,钟明荷也稍稍恢复了精神,仿佛不见得难受了,竟能站起来自己走路下船。
三人下了船,一起牵马走路上岸。在码头不远处树荫下,有个小货摊,想来是卖茶水的。三人走过去,看见卖的却并不是什么茶水,而是一堆硕大的青的黄的果子,说是椰子,十五文钱一个。卖果子的说,这里人都喝这个,味道好,解渴,这边天时炎热,正合适。卢嘉瑞要了三个,每人一个,卖椰子的将椰子劈开一头的厚皮,再撬个洞,插一根小竹管,就让吸饮。里边汁水极多,这水不像茶,香甜香甜的,有点青涩,味道极好。
喝完椰子水,依然是艳阳高照,炎热异常,虽然时辰不早了,但这里似乎天黑的晚,三人继续催马往南奔去。
出琼州,过万安军,当日向晚时分到达万安军治所,投宿一晚,问了客栈小二,说明日午后便可以赶到朱崖军治所。钟明荷心情开始兴奋起来,想到即将要见到久违的父亲母亲和孩子们,而且是在这么多的磨难之后,她心里除了一丝缺憾之外,还是分外激动,晚夕睡觉时都翻覆许久,方才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