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候,这曲旗,你可有想法?”旗手黑子身高六尺八寸,膀阔腰圆,嘴唇左下方,有一颗大大的黑痣,故而有了“黑子”这个外号。
“他们有什么创意没有?”梁祯抓起那面长数尺的蓝色旗帜,旗帜上还有没有任何标识,“别到时候撞了,又要重新花钱。”
“有的想纹三角形,有的想纹四边形,有的想纹五边形。”
梁祯抓着自己的头发,说实话,他上一生,最怕的,就是设计图案这玩意,尤其是这种要求甚是明确,但参考物几乎就是全部选择的情况——旗上不能纹军候的姓,不能只是写曲的番号,还要有一个醒目的大图案,而且这个图案还必须制作简单,不然黑子也不会纹。
“我们是第几曲?”梁祯内拧的眉头忽然松开:我怎么没想到!第几曲就在旗上纹个几边形不就行了?还费什么心思。
“第八曲。”
“那就纹一个八边形。”
“这……”黑子面露难色,“军候这个,我也没见过啊。”
梁祯找来一块小石头,在泥地上画了起来,他本以为这八边形没什么难度,然而试了好几次后,都还是不像样子。
“有钉子吗?”
“有。”黑子跑开了,不多久,就抱着一只大布袋走了进来,袋口的绳子一抽开,“军候。”
梁祯取来一段绳子,平均折成八段,然后从布袋中挑出八颗长钉,再用石头,按着绳段的长度,将它们敲进厚实的黄土中,最后将绳子慢慢地围着铁钉,绕了一圈:“就长这样。”
“好,我去试试。”
“夫馀地地广人稀,且多骑兵。而我们,主要是步兵,大家可知道,步兵对付骑兵的最好利器,是什么?”赵苞左手执着一把木质温润如玉的长弓,右手按着腰间的佩剑,俯视着土台下的军士。
众军士屹立不动,偌大的校场里,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