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曾想到,男人竟一把反握住她的手,漆黑的眸在夜色中绽出捕捞时的墨绿,“有事。”
可是钟意没能看清,紧张的问,“怎么了?”
段则霄垂眸,默默将钟意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再抬头看向她,一字一顿,“这里痛。”
心脏像是猛的被人开了一枪。
钟意拧了下眉。
他喝醉了。
她明明时刻都在提醒自己这一点,却依旧做不到对一个醉酒的人说出违心的话,“放开我。”
女人的语气一瞬间冷到冰窟,奋力想要甩开他的手,而段则霄似乎早有预料,用更大的挽留住她。
砰砰砰。
她依旧能感受到他热烈的心跳。
钟意看不清段则霄是否还在酒醉,只觉他下面的话是那么真诚,“除了你,我什么都能放。”
“你喝醉了。”钟意皱眉,心中只想把手腕抽出段则霄的禁锢。
还好,有钱路遥为她解围,“钟意,到你家楼下了。”
不知怎的,他的声音叫人听出一丝隐忍的味道,“你先回去吧,我和娟带段则霄上去。”
“好。”这下,钟意才彻底从段则霄的手掌中逃出。
“啪”的一声关上车门,落荒而逃。
她已经没有时间跟段则霄纠缠不清了,现在的她只想和芸芸众生一样,找一个普普通通的工薪族嫁了,而后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不想再卷入任何消磨人情绪的感情之中。或许22岁的段则霄还在心心念念18岁的钟意,但是22岁的段则霄却追不上23岁的钟意。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半,钟意难得没有立刻去浴室洗漱然后上床睡觉。取而代之,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甜酒,拉开通往阳台的落地窗。
双肘撑在栏杆上,夏季的风吹在脸上,舒服得很,似乎也吹走一些因段则霄而来的愁容。
果然,酒精才是成年人诉苦的垃圾桶。
钟意就这样,一口一口,慢慢的品,细细的喝,直到最后一口下腹以后,才欲回到卧室。
转身之际,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衣服都没换,她敢肯定那人是段则霄。
钟意皱了下眉,眯起眼睛。
他不是喝醉了吗?
楼下的男人似乎丝毫没有觉察到钟意的目光,反倒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一脸严肃的听着电话,发动保时捷,须臾,连人带车一同消失在夜色之中。
望着逐渐变小的车尾,钟意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甜酒瓶。
他根本没醉。
又在骗取她的同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