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温暖,中堂下燃着地龙。
程少令只着一身宽松的单衣,站起身来,一手抚着玉盆里盛开的水仙。
见得来人,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来人双手拱礼:“禀公子,那南湖驿站逃脱的二人已死。然,我等还发现了死婴,必是上次办事的人不利落,隐瞒了婴孩未死的消息,被那二人所救。”
程少令蹙眉,轻轻折下一朵:“可是确认了那婴儿正是南湖驿站逃脱的?”
来人回禀:“我等已将那死婴交由经验老到的稳婆查看,正是体弱早产之像。”
程少令轻哂:“那义馆的尸体呢?可曾比对人数确认义馆是否少了一具婴儿尸体?”
来人一顿,赶忙跪下:“我等失职,未曾想到比对义馆尸体数额。”
程少令叹了口气,他等返回长安耗时月余,再赶往上元县义馆亦需月余,待得确认必已是三月有余,太也耽搁时日了。
“莫再有下次。去罢,给我查清楚。”
来人恭谨应诺。
程少令想了想又问道:“后院之人近来如何?”
来人蹙眉:“此番二公子招徕的人中,只剩一位公子尚且留在后院,亦属他最为刚直,实是不太好办。”
“既如此那我便亲自前去罢。”
..........
男人坐在竹林旁的客舍里已是有些昏沉欲睡,整日的被关在这后院无处可去,困顿之意袭来,索性踢了鞋履,躺上了内室床榻。
两名婢女捧来丝滑的被褥替他轻轻盖上,复又放下锦帐,安静退出。
正是好眠时。
冬日冷阳渐渐西斜,撒入窗内,爬上了帐幔。
程少令领着阿四阿梅施施然入了这竹林下的客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