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要说文章水平,应该是不相上下的,可策问两题,廉士灵和张季谦相差无几,那探花给了廉士灵也有一部分他姿容出色的缘故。
可是萧承文,他的策问最好,是明显的,比其余二人要更好的好。
侯嫮一时有些焦躁,放下手中的笔就又躺在了软榻之上。
春日的时候,睡在软榻之上最舒服,软乎乎的,比床要透气些,也比在外面要温暖许多。
侯嫮单手撑着头,看起来眼睛闭着好像要就这样睡去,实则脑中思绪一团乱麻正在努力地一点一点理清。
手指微微动着,像在写些什么,又好像只是在胡乱玩闹。
夜深了,弯月高挂于床头,月光清凌凌地洒进来,叫侯嫮突然心尖一颤。
是不是,她钻牛角尖了?
是孤儿又如何?不知道生父母又如何?自小命运多舛又如何?
只要确保他有才学,能做实事,剩下的,究竟是不是真心为国为民,所有人都看在眼底的。
时间会主动去检验他。
而侯嫮要做的,应该是给他机会,观察他,而不是直截了当的因为这点猜忌就毁了一个人才!
轻笑一声,睁开双眼,她知道了。
廉士灵是为世族勋贵,江南望族,如此,就外派到别的地方去。
张季谦是上京寒门,倒是可以留下来,做个小官,让父母长长脸面的同时,他是上京贫苦人家,就该对上京的底层百姓更了解,也更明白一些未完善的弊端。
而萧承文……
既然不放心,那就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
三人的安排皆已完毕,剩下的那些,侯嫮倒是不甚在意。
每三年就有那般多的人在太极殿见上一面姬辛,从此一辈子有了吹嘘的资本。
可是对天越而言,他们是重要的,和百姓一样重要,却也,不是那么重要。
天越朝堂无你,还会有别的人,可是天越又是由一个一个百姓组成的……
外面的风突然有些大,连带着毯子都被吹起了一个角。
侯嫮拿过一件衣服披上,身不冷,心,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