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吉看看他,写了一行字,宦官道,
‘陛下以为军力编练不足不可冒进,待野女真编练完成再说。’
多尔衮面无表情的拱手。
他以为黄太吉还是在忌惮他们兄弟,不肯让他们合兵一处。
宦官再次道,
“豪格,多尔衮即刻准备两蓝旗、两红旗、两白旗骑甲,蒙八旗,赶赴朵颜,只要明军再次出关抢掠马匹牛羊,必让其有来无回。”
豪格、多尔衮急忙拱手道,
“遵命。”
多尔衮心道,果然,还是让他和多铎没法一同出兵,分而治之。
洪承畴始终躲在一旁沉默着,他听到了一些风声,和明人议和,好像这位陛下将汉臣当做了筹码。
不用多想,这里面必然有他洪承畴,不禁心里悲哀,这就是走狗的下场。
但是他还不敢表露出一丝的愤怒,只能继续恭顺,他不过是满人的奴才。
...
海州五里堡,晒谷场上,图里真观看着高高矮矮的二十多个野女真。
这些野女真有的神情拘谨,有的眼神狠厉,有的呆呆傻傻的总是脸上带笑。
他们发髻散乱,队列七扭八歪的。
图里真扬起马鞭,低吼着,
‘齐正些,别嬉笑,这是在操练。’
那些野女真人痴痴呆呆的看着他,根本没听明白他的话。
图里真后面的一些女真骑甲发出哄笑声。
图里真不得不承认,这些野女真如同小丑一般,确是让人发笑。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野人发起狠来,等同野兽,是好兵的苗子,就是操练不易。
甲喇章京发话,让他们几个巴牙喇操练这些野人,他就得从命。
‘告诉他们,再嬉笑,不听将令,今晚没有饭吃,领二十鞭子,’
图里真向着一个懂野女真话的骑甲道。
这个骑甲用野女真话向这些野人嘶吼着,终于几个总是笑嘻嘻的家伙收起了笑容。
图里真将这些野人排成两排,看看他们的箭术。
所有的野女真都会用箭,毕竟他们要靠狩猎生活,这点比满人都强,毕竟还有少部分满人射术不佳。
不过这些野人很多都是简陋的木弓,射程也就是三十步。
随着弓弦响处,箭靶上插满了箭枝。
图里真点点头,这是唯一让他满意的地方了。
图里真操练这些家伙全靠嘶吼,喊了半日嗓子已经变声了,更是鞭打无数。
萨扎急忙上前递上水袋,额里图的这个弟弟如今就是他身边的辅兵,倒是很听话,图里真喝了口水。
“哥,咱们什么时候能再次抢掠大明。”
萨扎笑嘻嘻的问道。
图里真无语的看了萨扎一眼。
到现在,还有很多女真人念念不忘劫掠大明,还以为那是生发的机会。
但是经历了德州惨败的图里真却是知道,大明不再是被任意抢掠的肥肉了,京营明军足以倾覆八旗军,以往的好日子再也不见。
可惜的是,德州幸存的人不多,大多数满人还是希翼重返大明抢掠,执念太深。
“你先将射术练好再说吧,”
图里真冷冷道,萨扎这样的还须敲打。
萨扎讪讪退下。
图里真返回家中,刘三出来接过战马,图里真当即给了他两鞭子,
‘好生喂过,不许偷懒,否则必不饶你,’
刘三惊恐的一再躬身,牵着战马走向马棚。
图里真知道自己脾气越发的暴躁,对汉奴越发的蛮横,就像昔日的萨兀里,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想起萨兀里死在汉奴手中心中越发暴虐。
乌里珠坐在正堂中看到儿子回来表情冷淡。
自从萨兀里死去后,他这个老妈变得沉默寡言,对上赵娟母女越发的狠厉。
‘我和海布赖商议好了,过一个月就迎娶他家的姬兰,’
“一切听母亲教导就是了,”
图里真忙道。
‘姬兰入门,你好生安置赵娟,别让海布赖家挑出错处来,记住了,她们不过是汉人。’
乌里珠冷着脸。
图里真应了去了后院。
出了正堂,图里真这个郁闷,海布赖如同一个男子般粗壮,善骑射,却是和女人的温婉毫不沾边,不过,他没法反对,赵娟就是一个汉奴,当不了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