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了一百多人,斩杀俘获了四百多人的倭寇,怎么也算是一场大胜了。
这些乡兵聚在一处,围坐地上相互攀谈着,很多人认识,不过分散在各处村子了。
现在又汇集一处,当然好生亲热一下。
有人正在救助伤患。
有人给倭寇补刀,凡是伤了的倭寇都是一刀斩,没工夫打理他们这些伤患。
这些老卒相当冷血,杀鸡屠狗一般。
不过有人虽然负伤还是存活了。
比如桦山忠久。
他的右臂被打折,太刀也飞了。
他被打倒在地。
又被踏上几脚。
但是他相对华贵的服饰救了他,这是个头目。
程大林上前拍着桦山久高的脸,啪啪响,
‘一个倭奴也敢来爷爷这里撒野,真是不远千里来找死。’
幸好通译也没死,通译过来。
侯捷才知道,好吧,他抓住的鱼不小,是倭国九州萨摩藩的家臣。
现在的问题是俘获了这些人怎么办。
‘大人,好办,现在所有人不是被擒就是被杀,没有人回去报信,我们也等。’
跟随的百总道。
侯捷懵懂,
‘等什么。’
“拖个十天八天的,从安平赶来的舰队就会抵达了,那时候这次来的建奴海船一个跑不了。”
百总解释一下。
别看陆战他们水师出身的不太行,但是谈及海上还是行家。
“安平堡那里有多少战舰。”
“那里十艘战舰,而且是大沽战舰,只要来了,倭寇海船走不脱。”
百总解说。
安平堡还是小流求的中心。
新泽镇这里只有数艘老式鸟船,而安平那里有十艘大沽战船,当然都是几年前产的最小型号,三百料战船。
那也是正经八经的大沽战舰,舰炮十门那种,仿制的福船根本没法抵挡的。
“那就听你的。”
侯捷是从善如流,谁让他兵事不济呢。
于是,侯捷带人就在九条村苟着。
当然,他也没完全闲着,比如和程大林谈一谈。
‘大林啊,这次击败建奴你是首功,本官会向处置使官署为你请功,估计你能重入军职。’
侯捷温言道。
‘小的能不能不去军中。’
程大林倒不是惧怕,问题是他一个贼配军,去了官军军营,可能被另眼相看。
‘大林啊,你这次颇有担当,算一个勇士,也在此地极有威望,你觉得你还能在这里隐居吗,朝廷能放心吗,’
侯捷低声道。
你品一品,细品,你坐的住不。
程大林是个**出身,但他不傻,傻子成不了头。
他当时就明白了。
感情他风头出大了。
早先的将主罗将军和李军师之所以和他们分开,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些降卒没有领头的。
而现在,他出了大风头。
在这近万降卒中有了很大威望。
朝廷这是怕他振臂一呼,再次作乱。
虽然祸乱小流求算不得什么。
毕竟就是个大岛,但总是麻烦。
这位知县大人算是说得肺腑之言了。
‘多谢知县大人看顾。’
“哈哈,这就好,放心,即使去了军中,也就是南洋处置使军中,不是北方,你的出身不甚在意,此外,本官做主赏银三百两,耕牛两头,你等家里也放心了吧。”
侯捷笑道。
程大林能怎么办,拜服吧。
...
萨摩藩水军头目向井寿等了七八天就感觉不对了,桦山久高说的是最多六七天折返。
这不但没有返回,而且没有传回消息来,怎么看都不妙。
但是他还不敢走。
统领的家臣失踪了,他怎么敢离开。
他派出了船上的几十人向西探查,直到九条村。
什么也没找到。
这里战事的痕迹早被消除了。
再向西向南他们不敢了。
他们只是几十人,不是几百人。
一切都是空空荡荡的,让人眼晕。
不敢深入其中。
接到禀报的向井寿急了。
他立即下令舰队出海,在近海等候。
只是在新泽镇留下几十名藩兵接应。
但是晚了。
刚刚两艘战船出海,就有七艘明人战舰抵达新泽镇近海。
而且是大沽战舰。
三百料战舰比这些仿制的福船要小,但是,每艘也有十门火炮,虽然最大也不过十二斤舰炮,那也不是这几艘战舰上一门甲板铁炮能抵挡的。
大沽战舰抵近到百多步近战炮轰,一个多时辰就让这些海船瘫在了海上。
水军也被俘获。
萨摩藩此番来人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