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番场景,心脏都跟着轻微抽动，这种感觉很不对劲。
祁星阑身形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干涩：“你…别再拽我了。”
“谁要拽你了？之前又不是我有意…”燕逐月轻哼一声,沉没在水面以下的小拳头再次攥紧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意识到自己想多了,祁星阑点点头尴尬地咳了两声,手中拿着盛放着蜜饯的小食盒走近浴桶，她微微偏着头，别开眼刻意不去看浴桶中的身影。
木盒被抽走，须臾之间，一道冷水兜头泼了过来，事情发生的突然,待反应过来时，头发连着衣料已经全数湿透。
——这次的的确确不是有意，而是故意的！
燕逐月夺过食盒,抽开木格,取出里面的两片糖渍杏肉,淡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扬了扬手将手里的空木盒丢了出去。
那只空木盒，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冲着祁星阑的脑门砸了过去。
祁星阑：“……”
怎么又来砸我？！
向旁边移开一步，祁星阑一个闪身，堪堪避开这只想要将她的脑袋砸成脑花的小木盒，“你…”
“我怎么了？”燕逐月从木桶的中央挪了几步，靠到距离祁星阑较近的浴桶边缘，单手搭靠上桶边,冷冷瞥着祁星阑。
祁星阑：“……”
“你挺好的，是我不好，”祁星阑垂着眼，现在的她，说出这种哄小姑娘的话已经十分熟练，“惹你不开心。”
燕逐月：“……”
明明知道这种话是祁星阑用来哄她的，脸侧却不受控制地变得微微发烫，
捏着糖渍杏肉送入口中，红褐色的果肉上留下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燕逐月半趴在木桶边沿，歪着头嚼着口中蜜饯，甜蜜的口感黏连在齿列之间。
那双淡琥珀色的眼眸转了转，燕逐月突然出声唤她：“祁星阑…”
“你有没有过喜欢的人？”燕逐月漫不经心地问，说这话时悄悄地瞥了她几眼，
“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喜欢上别人吗？”
祁星阑凝神听着她的话，突然抬起手，缓缓接近了燕逐月的脸侧。
燕逐月眨了眨眼，眉宇间满是惊异的神色，红唇微动，却没有躲开那只手。
“有糖粒，粘上了…”祁星阑伸出手，食指在燕逐月的唇畔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软软滑滑的，触感很好，
“吃完别忘记擦嘴。”
被那根食指碰过的地方轻微发热，心下慌乱了一瞬，燕逐月侧开头，急忙移开了视线，压低声音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祁星阑垂下眼，思索了一会——喜欢的人？很久之前，她曾经以为自己喜欢上了小师弟苟胜，现在想想，那份感情应该…
——不算是喜欢，更多是对他常伴左右的习惯。
“以前曾有过，现在想想，那应当不算是喜欢？”祁星阑吸吸鼻子，为自己从未萌芽过的情感默哀片刻。
但转而想想，人会骗人，剑却不会，若是真的抱着灵剑，独身修行一世，虽然寂寥，倒也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