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戴宗若是回来的话,自己那是难逃一死。他若是不回来的话,自己将被长久地晾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灭之下,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一想到左右都是个死,心里立即愤懑忧郁起来。如果死在战场上那也罢了,也可称得上是死得其所。可如此糊里糊涂地死在这高崖之上,实在是无聊得紧。
又一想,自己被逼到这绝境之中,都是被了戴宗那厮所累,若不痛痛快快地骂上他几句,如何出得了胸中的这口恶气?于是他开始丝毫不留情面地大骂起戴宗来,到后来骂得起了兴,索性扯开嗓子高声阔骂,反正也只有附近的草木岩石云朵知道,何惧之有?
虽说嘴上骂得凶狠,但到底还是希望戴宗能够不脱梁山好汉得侠义本性,不与自己这样得毛头小子一般见识,把自己略微地教训一番之后,能够放给自己一条生路。
过了一会儿,骂得累了,想起了怀中还揣着从戴宗背囊里窃取来的《神行秘术》,心头一喜,赶紧拿出来翻看。
这书他曾于戴宗假睡之时翻看过,但那时做贼心虚,只不过匆匆地过了过目,何曾看得仔细了?现在戴宗已经去得远了,自己独处在这孤崖之上,时间也极是宽裕,所以一页一页地翻看,自然也较为仔细起来。
他发现,所谓的神行法,说到底其实是一些在打通了人体任督二脉的基础上,异常奇妙的呼吸吐纳以及提纵控御之术而已,大致类似于传说中的轻功。书中并没有提到《水浒传》中一再强调的绑腿甲马,更没有提到什么有助于神行的密咒之类。
他把手上的《神行秘术》简略地看了一过,心想反正闲着无事,何不按着书中记载的方法,先尝试着做一些打通任督二脉的起步工作?
于是乎他盘腿坐了下来,将两只手掌自然地置于大腿之上,两肩松垂,含胸拔背,头顶如悬,口目轻闭,两眼内视,按着秘术书中介绍的导引之法,一步一步地运起功来。
很快,真气在他的导引之下,于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他睁开眼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且精神饱满,直比美美地睡了一个自然醒的饱觉还更轻松。
他内心里喜悦不尽,觉得此书果然是个好宝贝,照书中所载练个一年半载的下来,收获肯定不小。真的丧生在此处的话,未免辜负了上天赐给的如此宝贝。上天既然阴差阳错地把这本秘术交托在了自己的手上,又怎会令自己一事无成地就此死去?便是自己的深心里面,也不甘心怀揣着这么一个好宝贝,在此世上空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