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他觉得这本《神行秘书》实在可贵,自己的生命则更加可贵,只要有生命在,就不愁实现不了自己的价值?何愁得不到价值更高得爱情相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嘛。死并不可怕,如果从今往后与小郡主、太后以及暖儿阴阳两隔,再也见不着她们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可怕之事。
还是趁着戴宗没有赶回之前,挟了此书溜之大吉最的为妙。就算因此落得个窃贼的罪名,那顾不得了。谁让他总是一脸傻笑的作弄于自己呢,还毫无道理地把自己搁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巅崖之处。这本书么,就算是他老小子对张大爷不恭所作的惩戒吧,张大爷我给他没收了。
想到此处,他把《神行秘术》重又揣到了怀里,四下里望望,然后拔起脚来在这高崖之上到处走了走。他发现这高崖的四面,皆是如刀砍斧削的壁立危崖,直如擎天柱般孤傲地插天直立,想要从此处逃离,除非背上生出了翅膀。
但他并不死心,又小心地沿着高崖的边沿察看了一圈,发现戴宗背负着他登上来那面崖壁的背面,其根底处连接着远处的一道山梁,虽然与另外三面一样地陡,几如直上直下,其高度却因之减少了几十米之多。
而且这面崖壁由于向阳的原因,植被甚是葱郁,虬枝劲杈也较其他三面为多。尤其可贵的是,有几根小儿手臂般粗细的藤状物,从崖壁的下端曲曲折折地盘旋而上,直入巅崖顶端,与崖上的岩石古木相缠绕得十分紧密,真不知在这人迹罕至的绝境里,它们之间究竟已经相互纠缠了几多风雨岁月。
此刻的他因为心中有了爱情的加持,一时间精神饱满,知道要想脱离眼下的绝境,除了依靠自身,依靠自身的勇气而外,实在是别无他法。何况他也清楚,古往今来的历史长河中,哪有不甘冒险而能成其大事英雄人物?
这些时日来经历的诸多生生死死的考验,已经把他的心智锻炼得坚韧了许多,已非昨日的那个高中生张梦阳所可比拟。
他摸了摸怀里的《神行秘术》,想到一旦戴宗自居庸关外返回,此书立即非己所有,而且还要大受其辱,说不定再也难见自己心中的女神们,于是乎咬了咬牙,狠了狠心,紧了紧裤带,挽了挽衣袖,毅然地迈将过去,伸手握住了那坚韧的藤条,尝试着一点一点地往下滑落。
开始竟然颇为顺利,殊无想象中的困难重重。一米,两米,三米……凭借了这藤条的帮助,并没有费去多少力气,一转眼的功夫,他就较为轻松地往下出溜了十好几米。
但当下到二十几米的时候,手中所攀附的藤条已然到了尽头,再往下只能在虬枝劲杈处借力方能继续下行。
他紧张地往下看了看,距离崖壁底部的山梁还有五六十米的高度,相当于近二十层楼那么高,他咽了口吐沫,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一颗心脏在胸腔里面顿时突突地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