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府宗室为多求禄米,莫不广纳妾滕,广生子嗣,以至于宗室人口急剧膨胀,宗禄支出扶摇直上。
至嘉靖年间更是发展到了“天下岁供京师米四百万石,而各处禄米凡八百五十三万石”,宗室禄米数额倍于国课之数的地步。
地方无力供给,困于无措,宗禄积欠日甚一日。
北疆各府宗室因分封较早,人口繁众,封地又皆为民少赋薄之处,加之常年战乱而经济凋敝,宗室缺粮的局面较之内陆,更为严重。
朝野上下改革宗藩制度之议虽不绝于耳,但当政者或囿于祖训,或慑于宗室谋逆之忧,抱定“藩禁”政策不放松,“严之为禁,略无变通”,坐视困境而无以为策。
沿边各府中,又以代府宗室的处境最为堪忧。
大同各州县地土瘠狭,筹集禄粮已是力不从心,又因军饷浩繁,左支右吾,已极艰窘,伴随着宗室人口的激增,加上宗室的禄米倍增,宗室的日子是日益困顿,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而边防又是大坏,大同惨遭鞑靼野蛮蹂躏,可以说是邑无完雉,堡尽血烧,社会生产遭到沉重破坏。
特别是两次兵变中,宗室们备受叛军逼迫,多有避患出城潜匿民间,颠沛流离。
一连串的打击过后,大同经济雪上加霜,满目疮痍,宗室箪瓢屡空,无以为生,苦不堪言。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在推涛作浪,便是漠北的白莲教势力。
终明一代,明朝政府与白莲教势力始终处于对抗状态,白莲教势力为反抗明朝,频频勾结鞑靼,骚扰边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