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字还没出口,就被老人身后的武士拎住他衣领,啪啪几个大嘴巴,用力之猛,门牙都掉了一颗。
王贤而冒金星,嘶哑:“你,你大胆——”
侍卫冷冷啐了一口:“大胆的是你,不长眼狗东西。”
楼上,蹬蹬蹬下来两名官员,还有一个女子。他们神情慌乱,到老人面前拜倒。
“臣蹇义(李时勉)叩见皇上,不知皇上驾临,罪该万死。”
陈远刚才的动静也惊动了楼上的一些官员,所以看到老人时,大惊失色,连忙下来参见。蹇义和李时勉之后,后面又跟下来几位官员跪拜。
见到眼前的老人是皇帝,王贤两眼发白,直接晕了过去。侍卫鄙夷看了一眼,扔到一边。
元宵佳节,太平盛世,与民同乐,朱棣本来是乘兴走访,哪知就遇到这事。
“南京学政何在?”
一个胖胖的五十岁官员颤抖爬出来,嗫嚅:“臣张吉叩——叩见——”
“不用叩见了,免去一切官职,回去养老吧。”
张吉顿觉天旋地转,张嘴:“陛下饶——”
朱棣一挥手,侍卫把张吉拖了出去。然后冷眼瞅了一眼如一滩烂泥的王贤,十分厌恶,厉声道:“我大明取才,公平公正,内修品德,外正风气,是为国家选拔栋梁,做名臣能相,不是扬武扬威、张扬跋扈,跳梁小丑,萤虫之火,也敢枉谈礼仪廉耻,立即削夺解元之名,永不录用。”
李时勉出列道:“吾皇圣明。”他心中暗暗叫苦,之前因为陈远的事牵连,罚俸半年,现在缓过来,这下又是他,出了这档子事,他这个南京府尹,责无旁贷。
果然又听朱棣道:“素闻你刚直不阿,南京城下,如此险恶之徒做了解元,罚俸半年,再有过失,朕这南京,也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