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先生那句话时,温山眠第一反应是。
迎风飚眼泪的表情有什么好看的?
不仅不好看,还说不定很丑。
所以他起初不愿意上前,然而可惜的是,在这种事情上,他总是拗不过先生。
最后不得不站到了前面,腰际被先生扣住,拉向自己,旋即手就着大.腿部向上一兜,便将温山眠给抱了起来。
这就是个变相的拥抱姿势。
老实说,温山眠刚开始对这个姿势还是很意外的。
因为先生方才说了,要带他出去转一会,并且想让他以后不输给小孩。
那就是给他训练了。
而如果给他训练的话,正确的训练方式,应该是让他脸冲风,多吹会,习惯成自然才行,总之不会是这种抱姿。
这种姿势他不仅不正面风,张开的翅膀还会替他减风。
那这还算什么训练?
温山眠正疑惑呢,然而紧接着很快,他便发现,先生的思维同他完全不一样。
这个人天然就疯狂。
为了尽可能向天靠近,摩斯塔达选择的圣地很高,周围可见云雾,不可见陆地。
而面对这么高的山脉,秦倦压根没打算从一开始就飞。
只见他抱起温山眠后,转过身来,流畅地向后退两步,都不等温山眠说话,便带着他一起,两个人直接朝山下倒去!
这速度远比乘坐飞鸟时更可怕,浑身上下只有先生顺到腰际的手能给予固定和支撑。
寒风在耳边呼啸,云朵在身边散开。
失重感激起人心底最本能的不安和恐惧,眼眶里的瞳孔骤缩,心脏更是不受控地疯狂在胸膛里打鼓。
所有的意识从脑海里消失,温山眠在短暂的愣怔之后,便下意识要伸手去抱先生。
在强风之中抱紧一个人并不容易,尤其是他们的姿势是秦倦先掉,温山眠后掉。
而温山眠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准备好迎接眼下这个情况,也就导致当下的他如果想抱紧在空中唯一的安全感来源--先生的话,便不得不同强风和重力做斗争。
这实在是太难了,甚至有点儿疼,温山眠近乎是使劲了浑身力气,才环住先生的脖颈朝他靠近。
而秦倦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温山眠不顾一切朝自己来,最后在对方好不容易钻到他颈窝处,想埋进去时,按住温山眠的后脑,张嘴深深地咬.了下去。
尖牙刺入皮肤深.处,温山眠的瞳孔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焦,连带着嘴巴也张开。
好像发出了一个短暂的“啊”音,旋即待毒液灌入,便立刻颤抖到眼眶发热地继续往先生怀里钻,喉腔间不自觉溢.散出了点哭.腔,不知该如何在双重刺激中自处。
直至这时,黑翅才在温山眠两侧展开。
它最开始的姿势也并非是扇动,而是将其包裹,护入怀中。仿佛是要把他的反应束缚起来,连狂风都不许观看一般。
高空降落本就刺激,先生还在这种时候以入侵姿态用餐,这完全就是在欺负人了。
以至于温山眠刚被咬的那一下颤动,是真的浑身上下仿佛被电过一般的哆嗦。
旋即毒液的出现,更是叫人难以招架。
“……您、您怎么这样。”
白头草被带下的风吹至乱飘,可这种状态下的温山眠却完全没有心情去观察地面状况。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下来的,刚开始连脚踩到地面了都浑然不觉。
还是靠先生护着他才勉强站住。
而一句抱怨开口之后,也没得到秦倦的回应。
迎接温山眠的只有对方上前两步,将他按在高山山壁上,旋即垂首在第二个地方咬开血洞的行为。
或许是因为方才那一番降落实在是太刺激了,温山眠为了维持住对身体的控制,不得不将注意力从周围挪开,专注到自己身上。
而当对自己的专注度空前绝后时,他竟然能感觉到自己流动的血液,正在缓缓被先生吸走。
一时间入侵感便更强了。
好像浑身的防御都被破除了一般,连体内的血液都不再属于自己。
这种连番的高度侵略根本让人难以招架,温山眠于是下意识想将先生推开。
然而这种时候,秦倦却根本容不下他这种动作。
温山眠每将他推开一分,秦倦注入的毒液便浓郁一分。
灌入的毒液仿佛有生命力,意图完全融入他的骨血里,下什么标记一般。
“你不能因为我答应过你那个约定,就忘记你是我的这件事。”秦倦被推动的宽阔肩骨纹丝不动,近乎冰冷地下命令般:“松开,让我进去。”
毒液完全同血液交融,温山眠已经在接二连三的刺激下,快变得不是自己了。
到最后几乎是为了找回阵地,稳定心神一般,发泄般地也张开嘴,在先生的颈窝处咬了下去。
然而他没有血族的尖牙,无法咬破秦倦的皮肤。
只能留下一排又深又平整的牙印。
却也算是让人清醒的发泄了。
“……您欺负人。”温山眠红着脸咬着那块肌肉,其他部位的身体被迫松弛开,又委屈又有些难为情地含糊道:“我下回不跟您飞了。”
“嗯。”秦倦放开第二排血洞,辗转向上轻吻:“但你的心跳很好听。”
“抱我的时候也很可爱。”话音一落,便在才吻过的地方深深地咬下去。
这一次已经在鼓起的喉侧了。
温山眠张了张嘴:“……”
月光下,摩斯塔达人聚集在内陆,而秦倦则将温山眠带至只有大角鹿群在的针峰附近。
并且用黑翅将他环抱起来。
白头草在身后飘扬,温山眠被完全笼罩在只有秦倦的气息里,听着他的话,已经被咬成软泥的身体颤了两下。
旋即小声试探:“那、那我要是还跟您一起,您能不能轻点咬?”
秦倦垂睫看他,旋即很快便笑了:“你喜欢这样。”
温山眠脸一红:“没有。”
秦倦于是纵容地亲吻他的耳朵:“那我单方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