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还在外室燃着,不过显然到了快熄灭的时候,只有微弱的如豆粒的一丁点光。
可就是这一点光仿佛也被她吸了去,叫她一张笑靥如花,双目如琉璃晶莹透彻,又好似是两颗乌溜溜的葡萄,叫人看着就觉得甜,恨不能俯身去舔一舔。
林承遇几乎要醉了。
他嗓子里干的不行,却迈不动脚去端一碗冷茶来浇灭心头的野火,只出神的望着她。
好久好久之后才趴在她的肩头,两个人如两只叠在一起的碗一样拥抱着,他洗澡是白洗了,但不想动了,就决定偷个懒儿,也不叫她动。
摸着她的心跳渐渐缓下来,睡意弥漫了,他开口,小声道:“没想到我还有站起来能跑能跳的一日,你呀,就是我的小仙女……”
虽心里这样想着,其实也不是不发愁的,低头看看自己,觉得实在也够不上魅力无限,而且整日这样不给她吃饱,万一别人家的院墙塌了,来他院子里头觊觎他家的红杏可怎么办呀?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养了这么一棵不酸还特甜的红杏,决计没有一点肚量去送人的。
于是,这深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也掩盖了白日的道貌岸然,他便暗暗的开始数着日子,看自己的孝期要到什么时候过去。
如此也不过睡了两个时辰,他便又起了。
轻手轻脚的起来,给她盖好了薄被,防止夜风凉,然后也不掌灯,等到了外头才吹亮了火折子。
也庆幸如今后面卧房只有他们两人住着,也不用惊动旁人,他自去了书房,把上官雁列的表格还有绘之的图纸都抄了一遍。
如果上官雁在此,一定激动不已,因为可以看到左右同时开弓的画面。
林承遇简直就是一心二用,如此绘制的表格看起来比上官雁最初画的还整齐些。
等表格干了之后,他又将剩下图也画全了。
那卷轴铺开长长一卷,一眼望过去,多数不懂,然而只要仔细的静下心来瞧,就能看明白其中的关窍,看这个可比看文字更直观更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