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头没有丢什么东西,也没什么要紧的文书之类。”
林承遇搜寻一番,下了结论。
上官雁站起来道:“应该是我们刚走,就有人翻墙进来了。日后家里还需要留下看门的人。”
林承遇看着四周道:“就是留下人,想进书房也不是难事,不过不要紧,日后我们更加小心些就是了。”
上官雁皱着眉,指节捏的咔咔响:“日后被我知道了……”
放了半句狠话。
两个人把书房打扫整理出来。
林承遇看着满院子衣裳,问:“卧室也被翻过?”
上官雁气鼓鼓的点点头,林承遇额角青筋一跳,几乎按捺不住要暴起的念头,他将双手背负在身后,不叫她看见他把拳头攥得几乎要挣开皮肉,扭头温声问她:“若是日后抓住那人,你要怎么办?”
上官雁:“当然是套麻袋打一顿。”
林承遇也想起种子来,上官雁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了:“其他没事。”
这样的小贼,简直范围可以缩小到不用想象。
“我会将人找出来。”
他一字一句地说。
他说这个,上官雁立马就信了,因为他真的是一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
“算了,既没有损失,那我们就不生气了,今年我们都要好好的,越好,越能气死那些人。”
她安慰他一顿,他则顺势“小鸟依人”“ru燕投林”的靠着她肩膀要安慰。
上官雁琢磨一阵,笑了,伸手捶他一下:“之前还是你安慰我呢,怎么医者不自医啊。”
问他:“裴怀叫你去到底有什么事?”
林承遇这次也没瞒着她,道:“皇后娘娘召了几个番僧进宫给皇上祈福,皇上原来最烦这些,不知是不是因为病痛难忍的缘故,竟然允了。”
上官雁叹了口气:“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呢?上书弹劾么?”
林承遇:“如今朝中分成几派争论不休,好在皇上病弱,没有闹得太难看。”
“这是以后打算改信佛了么?”
他嗤笑一下:“什么信佛,若是信佛,就不会这样了。”
佛家讲因果之理,这种西番僧的祈福增寿之举,明明是妄求,是妄想着无因得果。
他都怀疑那不是真正的番僧,只是某些人假托番僧之名,掩饰他们的真实的意图。
上官雁点头:“你说的很是。我记得《佛说般舟三昧经》里说:不得事余道。不得拜于天。不得祠鬼神。不得视吉良日。可见佛也是不提倡人们迷信的。余道么,就是些旁门左道,人心一旦心生贪念,这道,可不会将人引往好处去。”
林承遇回看她一眼,她连忙笑道:“我可不是胡说八道啊。这都是小时候师傅念给我听的。我那时候年轻,过耳不忘,就记住了。”
林承遇:“如今呢?”
他语调淡淡,但不晓得为何,偏叫上官雁听出一点来者不善,于是她道:“如今耳朵听不得丑话,眼睛也见不得丑事,只是凡俗之内,哪里有那么多清正明直啊?只好多看看林大人,时不时的让林大人的风姿洗洗我这双招子罢了。”
此言一出,风姿隽秀的林大人顿时笑得春风拂面:“什么时候又学了这些精致的刁钻话来?”
上官雁见他笑了,心情也跟着好了,风尘人世,实在难以日日圆满,想把日子过下去,过好的人,就不能事事都去执着。
她也是凡人一个,也盼着日日开心,可偏有人看着旁人开心就能够不开心呢。
事情被她一件件的妥帖放到心底,问他:“正月十五我们还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