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吝赐教?”
萧瑀说时,抬手指向案上冰冷的残羹剩饭:“请教也得有诚意吧?”
“黄羊!”李君羡信誓旦旦道,“但凡二位能解在下燃眉之急,君羡即刻亲赴西市,讨得一头黄羊,与二位……三位同庆这腊日佳节!”
闻言,三人欣喜若狂,只见萧瑀胸有成竹道:“既是皇差,五郎何不以圣人之名招揽门客?如今京中寻求出路之门客,可谓嗷嗷待哺,有圣人之名,有志之士必然蜂拥而至。”
“太过招摇!”李君羡摇头道。
打压山东士族本就牵扯甚广,若是依萧瑀所言,怕是还没到洛阳,李君羡已经莫名驾鹤西去了。
却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樊可求嬉笑道:“我看裴郎倒是与五郎默契无间。”
“樊公可别害我!”裴行俭连连摆手。
且不说日前官吏考核法制已经大成,只待开春颁布,裴行俭要先入禁军躲避风头。再者,裴行俭亦是出身‘河东裴氏’,若与李君羡联手,裴氏必然遭受其他氏族排挤,届时李君羡还未完成李二的托付,裴氏早已荡然无存。
当然,裴行俭也有私心,近来与李君羡对敌,让他学到许多精要,所以想着待风头避过后,再与李君羡切磋一二。
“不如去军中或是长安、万年两县县廨挑选一二好手?”裴行俭提醒道。
却见李君羡仍是摇头道:“吃官粮、军粮之人,不懂得灵活变通,况且此番洛阳之行,陛下并未明示,便是想我独自承担,请求挑拨人手,自是不允。”
“五郎所需门客,要求甚高啊!”
“与其说要求甚高,不如说前路坎坷!”李君羡苦涩道
闻言,三人嬉笑不已,只见樊可求捧腹道:“五郎费劲心思,却换来个烫手差事,樊某都有些于心不忍继续追查下去了。”
“错爱,错爱!”李君羡抱拳侧面道。
想不到好主意,没有吃黄羊的口福,四人协力下厨,各自翻弄了一盘热菜,黄昏晓月,对歌畅饮,聊以慰藉。
又过两日,李君羡还是苦无头绪,正在玄武门上发愁,忽听城门郎传话,裴行俭求见。忙拉其上了城楼,只见头顶热气涌动的裴行俭满是欣喜道:“这次五郎可得补上欠下的黄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