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是有所反思,崔知悌埋首道:“让五郎见笑了……”
“见笑倒不必,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员外郎医术精湛,只要潜心钻研,平日收敛性子,与同道多多往来,他日必能以医术重获恩宠,亦不会再重蹈旧日覆辙了。”
“良言醍醐灌顶!”崔知悌诚然施了一礼,“正是崔某医五郎病患,五郎医崔某心病,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话音刚落,只见李君羡搭手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员外郎此番前来,应是有要事相商吧?”
“五郎慧人心事,一眼洞穿,崔某汗颜!”
“马屁无用心急拍在我身上,太医署那班老家伙爱听,日后多多言说,自是前途不可限量。”
“五郎羞煞我也!”
打趣完了,崔知悌道出出行目的,腊月二十九入夜时分,城东新昌坊,也就是紧邻延兴门之北,有位洛阳故友染病,吃了两副药,不见起效,念起他亦在长安,便递了约函。那故友病况也如李君羡病情一般,先是体力虚弱,继而痰多、食少吐泻,不能下榻落地。
经崔知悌诊脉,也不是甚大病,就是身体虚弱,染了风寒,随即下了方子,并未当回事,又回去整理医书了。
转而除夕、元正,长安城欢庆过后,太医署出动频频,皆言,权贵有风寒之相。回到府上,冷落数月的他,也有了七八封约函,前去诊脉,皆与故友病状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