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要她?
恪靖长公主的女儿,是那么容易娶的?
可南曦肆意惯了,从小到大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一点儿没变,更遑论顾清舟是头一个让她动心的男子。
可他就像一块冰,怎么暖都化不了,南曦是真没辙了。
她醉了,浑浑噩噩间只看到顾清舟那张薄唇,还有他眉眼间那点儿俊朗。
南曦没忍住,踮起脚尖吻上了男人的唇,说是吻,倒不如说是一阵乱啃。
她的婢女没眼看,想拉又拉不得。
顾清舟的小厮也是嘶了一声,连忙后退一步转身,四处张望。
顾清舟只感到唇舌间有股酒香传来,南曦凭着本能的反应,对他又啃又咬的,整得他生疼。
男人的眸子暗了几分,却仍是吧啦下她的手,将她往府里带。
小姑娘不老实,手脚齐用的,顾清舟将她扛在肩上,径直朝自个儿院里走。
直到进了屋,他反手关门,将人松开放了下来,抵在门上。
“你就这么不知羞,逮着男人就亲是不是!”
南曦眼神迷离,却是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顾大人不也是么,是个女人就要,我为什么不行?我不止要亲大人你,明儿个我还要去找面首,每天不重样的亲……”
男人眸底猩红,终是忍无可忍地低头吻上她的唇。
顾清舟的吻与方才南曦主动的全然不同,他含着南曦口中的酒香,撬开了唇齿成功抵进了花蕊。
南曦头脚发昏,一点儿劲也使不上,她只能攀着顾清舟的肩,任由他造次。
顾清舟发狠似的咬住她的唇,再吮住,来回几次,像是故意在惩罚她。
可这吻亲着亲着就变了质。
男人箍着她腰间的手顺势而上。
南曦感受到那抹触感,顿时睁圆了眸子。她浑身僵硬,推开他,脑袋也清醒了些。
“你……你……”
顾清舟的眸子却是清明的很,他勾唇嗤笑,
“这不就是郡主你想要的吗?”
此话一出,南曦的双眸倏地湿了。
顾清舟可以不喜欢她,但不能这般侮辱她。
南曦抬手甩了他一巴掌,而后就开门跑了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顾清舟垂眸,舌尖抵了抵腮帮,旋即苦笑一声。
他看了眼自己骨节分明的手,那儿还温热着,那绵软的触感仿佛还在,惹得他心猿意马。
南曦回神,她眸光暗淡,转向唐蓁。
“真羡慕你和太子哥哥,两情相悦。”
唐蓁拉过她的手,安慰道:
“以我对顾大人的了解,他应当不是这样的人呀。”
若顾清舟不喜欢不愿意,怎可能,怎可能对姑娘家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不是非得用这种办法羞辱南曦吧?
南曦却不以为然。
“我瞧着他就是装的,表面上道貌岸然,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其实和那些公子哥没什么区别,就是,就是个登徒子。”
唐蓁笑,她这样诋毁顾清舟才是不应该。
“也可能是顾大人情难自禁呢?”
男人对女人嘛,总是藏着那点儿心思的,唐蓁现在算是知道了,宋辞还不是时不时就要对她动手动脚的。
南曦摇头。
“不想这个糟心的男人了,快睡吧,否则明儿个你顶着两个熊猫眼,太子哥哥可就得来找我算账了。”
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却是彻夜的辗转反侧。
……
整个东宫张灯结彩,喜娘喜倌鱼贯而入,来回穿梭。
沈承徽站在月歆宫门前,她双瞳无神,看着来来回回的人,心里满是不甘。
玲珑正收拾细软,眼瞧着天色已暗,她来到沈承徽身后,道:
“姑娘,咱们该走了。”
沈承徽却是没应,她只喃喃自语道:“凭什么是她?凭什么就是那个贱婢!”
玲珑不语。
沈后被废,沈家失势,六殿下被禁,太子殿下能放过沈承徽,以是对她极大的宽容了。
只要她家姑娘好好的,出了宫,想再寻门好亲事也未尝不可。
何必还要如此执拗呢。
李良德那儿派了手下的宦官来,亲自看着沈承徽出宫。
他们先是清查了下玲珑收拾的细软,随后就请沈承徽尽快启程。
真真是半点面子也不给她留。
沈承徽见状,却道,“本宫想再见殿下一次。”
小宦官许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只轻笑一声,语气并不恭敬地回道:
“殿下正准备迎娶太子妃,没空见你,废话少说,赶紧走吧。”
沈承徽的一言一行,皆在李良德的推算下。
他猜到沈承徽不甘心,这趟出宫没那么容易,这才派了人过去。
瞧着这群太监对她这般态度,沈承徽哪里受过阉人的气,还当自个儿是尊贵的沈家女呢。
她想冲上去同他们算账,可很快就被反制在地上。
那小太监曾受过沈承徽的气,盼这天不知盼了多久。
李良德许也是故意的,逮着机会让他来当这差事呢,要说精,谁比得上咱们东宫这位大监呢。
“您还当自个儿是主子呢,李公公说了,准您出宫是殿下对您的恩典,您可别当是怎么回事儿。”
“别说您能安稳出宫了,纵是找个地儿杀了您,怕是殿下也不在乎,要不然您试试,看有没有人会来找奴才算账?”
他这话不假。
宋辞真心对沈承徽的死活丝毫不感兴趣。
放她走,只因不想在大婚前见血,就当是给唐蓁积德了,宋辞还真没想别的。
在他看来,沈承徽这样微不足道的人,就不该在他眼底下分神。
李良德也是看穿了这一点,才透了风也小太监。
可惜还有人拎不清。
“姑娘,别这样了,咱们快出宫吧。”
“你这贱婢,是不是也跟着他们一起来看我笑话!”
沈承徽气的,她起身就想伸手,再一次被小太监踩在了脚下。
“少废话,赶紧走,否则要你好看。”
几人上前,将沈承徽押住,一提溜儿就将她抬出了月歆宫。
途中又怕冲撞了喜气,一路便绕着宫门后头的小路走。
沈家来接的人只在宫门前守着,没成想这几个奴才径直将人丢去了北大门。
北大门离宫门口隔得甚远,且地处偏僻。沈家接不到人,沈承徽主仆又不认得路,身上没银子,这回怕是要找上一遭了。
不管怎么说,能不能活着,也都看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