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语重心长地道:“娘娘要做贤妃,原是无可而非,但,宫中佳丽何止区区之数,陛下若是贪图肉-欲,老早就到别宫去了,何必在孕期还陪着娘娘?可是贵妃娘娘,您却让陛下的一颗真心付诸东流啊!”
顾穗:……她明明没做什么,怎么忽然间就罪大恶极了?
听福禄的意思,仿佛皇帝感情还挺脆弱似的,可那也不关她的事啊,再说了,皇帝怎么就对她痴心错付了?她才看不出来。
福禄兀自感伤,“这些年,陛下与太后娘娘隔阂日深,连带着对后宫之事也分不出精神,倒是娘娘您聪敏伶俐、妙语连珠,恰似解语鲜花一般,让陛下开朗了不少。可如今,您这个亲手带他走出阴霾的人,却又亲手将他抛弃,您想,陛下心里能好受么?”
说罢摇了摇头,跟随大队伍离去。
顾穗无端受了一顿排揎,倒是不怎么生气,只莫名其妙看着小竹,“他说的话你听得懂么?”
小竹摇头,虽然不懂,可她觉得福公公所言亦是有道理的,男人喜欢贤妻,可是妾又无妨,会撒娇吃醋使小性子的才更招人爱呢,娘娘这步棋实在走差了。
顾穗:……从前没看出小竹这样深藏不露,早知道她俩的身份该调换一下,小竹没准比她干得还好呢。
尽管迷迷糊糊意识到什么,无奈顾穗却是个执迷不悟的——她来此地又不是为了谈情说爱,沈长泽耍不耍脾气与她什么相干?
倒是趁着他现下心情不好,顾穗得变本加厉作上一把,省得皇帝雨过天晴,就更难完成计划了。
于是这日白青青过来串门时,顾穗一反常态,厉声呵斥道:“跪下。”
白青青:……娘娘吃错药了?
可看到顾穗一本正经的脸色,她亦不敢造次,只得老老实实提起裙摆,俯身跪在榻上。
小竹也被唬着了,虽然她一向不怎么喜欢白氏,更嫉妒小姐跟她感情要好,但,也不用说翻脸就翻脸呀!
待要从旁相劝,顾穗用一道眼神严厉制止了她,继而仍看着座下,“小竹,传本宫旨意,白才人以下犯上,目无尊卑,罚令掌掴十下。”
这下小竹可实在糊涂了,虽然白才人方才的确忘了行礼,可这些天来来往往,是娘娘自个儿嘱咐不必拘礼的呀,怎么这会子却借题发挥起来?
但是她一向忠于小姐,不敢不遵,遂还是大着胆子,待要狠狠地扇下去,顾穗却又呵斥道:“罢了,你不用动手,让她自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