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应该很快的才对，毕竟上次她大概只呆了十分钟就被打了一巴掌拖出去了。
但这次好久啊，三小时？还是五小时？
直到外面天都黑了，宋嘉还没回来。
月芽实在待不下去了，她偷偷溜了出去，虽然这里不允许随便乱走，但她还是冒险了。
然后就正好撞见了久久不归的宋嘉。
准确的来说，是他的尸体。
只不过是几个小时没见而已，少年就变成了一个血葫芦，整个人像是一个漏气的水袋，正在噗噗的往外冒血。
他浑身被剥得精光，身上全是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宋嘉的生命正在顺着这些缝隙流出去。
那个替月芽改名的男人远远的站着，像是怕那些血沾染鞋底一样。
“处理干净。”
他衣着凌乱，神情却是像是饱食一顿，泛着点心满意足的光，然后转头，嘭得一声把门关上了。
月芽木木的看着，她下意识的往前走，甚至忘了要隐藏自己。
拉扯了宋嘉的人看到她了，但也许是不屑，或者是出于怜悯，对方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快回去。
“让主人看到就不好收场了。”
对方是这么说的。
宋嘉死了，无声无息，就像是来去匆匆的风，只给月芽带来了片刻的喘息，然后就再也不见踪影。
我会死在这里的。
这个念头几乎是出现的瞬间就占据了月芽的整个大脑。
她放弃了思考，也放弃了挣扎。
就让我做一个白瓷茶杯吧，然后在某一天被人摔得粉碎。
那天之后，每天都变成了相同的样子。
浑浑噩噩的被人套上裙子，像个洋娃娃一样打扮好，然后独自一人呆坐在房间里。
那些由宋嘉带来的短暂的活力与欢笑，都随着他的脆弱的生命，一起消散无踪了。
不过那个人似乎忘了还有她这么一个人，月芽在那次之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对方。
她应该因为等待而感到害怕的，但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恐惧，就只是麻木而已。
直到数天之后，门外再次响起了低声的呵斥和凌乱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月芽下意识的浑身紧绷，结果那些声响路过了她的房间，停留在了隔壁房间附近的位置，随后是房门开合的声音。
那里本来是宋嘉的房间。
明明知道对方不可能回来了，但她还是忍不住的门外的声音消失之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间门。
门外的一切都让人无所适从，月芽试探着扶着墙走出了自己房间，试探着往隔壁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