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柔弱o后我武力值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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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厚而蓬勃的灵力,
宽阔又稳固定的经脉。
光从这点上看,燕休戎不仅没有问题,反之,他的状态好得惊人。
尽管季轻现在已经是剑意大圆满的阶段,
但是一时之间竟然也有点探不清对方的深浅。
要知道,
剑修的修炼方式和寻常修真者不太一样。
划分相对简略,
也并没有所谓的内丹外丹,
更没有金丹和元婴的区分,
能代表修为程度的,
首先是识海中的剑灵,
其次便是身上的剑骨。
剑灵承载着剑修最根本的剑意,
而剑骨则是决定了出剑招式的威力。
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师兄的身体中蕴含着的灵力之充沛,
明明只是简单的探查,
却给人一种直面澎湃汹涌的江河湖海的感觉。
表面看着只觉得宽阔浩大,
凑近了才能察觉到其下的暗潮涌动。
让人忍不住心生惶惶之感。
这说明了一件事,
燕休戎身上的这套剑骨不仅没有问题,
甚至可能比前世典籍上描绘的那些更加顶尖。
但是。
季轻皱着眉,
握着对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用力。
这毫无疑问是绝世的剑骨,
也配得上燕休戎绝顶的天赋。
可为什么剑骨本身是血红色的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颜色的剑骨。
前世天地灵气枯竭,曾经呼风唤雨,
卓然世外的各个修真门派早已显出颓势,不少门派甚至因为无人传承而相继断绝。
就季轻所知道的,成功修成剑骨的,
算上他们师兄弟,也不过只有三五人而已。
当时整个道门都没落得差不多了,就连原本各扫门前雪,
互不相干的高冷剑修都放下了门派之见,热衷于彼此切磋,互相交流剑道。
说得俗一点,就是咱们这圈子都冷成南极了,大家也别矜持啦,一起抱团取暖吧!
于是在这种空前和谐的情况下,作为杰出后起之秀的季轻有幸结识了当时叫得上名号的那几个剑修前辈。
他们无一例外,剑骨都是莹白色。
而且剑骨的品级越高,颜色就越剔透,这代表着其中蕴含的灵力精纯,没有杂质。
季轻也一样,他这次重塑的剑骨更是宛如汉白玉一样的半透明ru白色,由此可见一斑。
但是与之相反的是,此时燕休戎的剑骨却是仿佛由无数鲜血浇筑后产生了赤红色。
“怎么会这样……”季轻喃喃道。
他下意识的抬头望过去。
燕休戎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收回了手,他沉默的看着季轻,如果忽略脸上的红色纹路,看起来就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师兄。”季轻实在忍耐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道:“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还有你这道痕迹是怎么来的?”
他的视线停留在燕休戎眼下的红色纹路上。
房间中一片静默。
燕休戎忽然微微侧过了脸,那半张脸随之隐没在阴影中。
“我不知道。”
在这边沉默的氛围中,燕休戎像是在组织措辞,片刻后,他重新扭过头注视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知道。”
季轻不由皱起眉头。
不是不信任对方,而是这个回答实在难以说服他自己。
“是你识海的问题吗?”
他想起了燕休戎本命剑灵上面的细小裂纹,还有对方识海当时两股力量盘踞着,互相对峙的场面,下意识的猜测道。
谁想燕休戎听到之后,直截了当的否认了,顺便还一脸平静的扔下了一个大**。
“我识海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这个回答出乎他的预料,季轻呆了五秒才反应过来,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燕休戎因为自身的异能和剑意相冲,识海在季轻帮他梳理之前,一直都像是灾后重建现场似的,被两股庞大而交缠的力量冲击得破破烂烂。
要不是他本身灵力深厚,又心智坚毅,恐怕根本撑不到遇到季轻的时候。
但即便有前世的**相辅助,也没有办法真正的解决这个问题,只能作为辅助的手段,略微缓和,勉强维持着一种岌岌可危的平衡。
所以季轻在注意到燕休戎身上的不对劲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他失踪得太久,世间又没有第二个剑修能替他梳理识海,这才导致对方处于一种不太稳定的状态。
但他没想到的是,燕休戎不仅没有为了这个原因而困扰,他已经直接把这个之前两人都束手无策的问题解决了。
季轻张了张嘴,心中百感交集。
他一边下意识地为燕休戎解决了这个隐患而高兴,一边又忍不住为对方身上的异状而担忧。
在这种复杂情绪的影响下,他瞬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干巴巴的问出一句。
“是怎么解决的?”
但燕休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像是骤然注意到了什么,歪了歪头,然后目光紧紧盯着季轻的方向,突然俯下了身。
他低下去的身形正好挡住了从窗帘缝隙中漏出来的,隐隐约约的暗淡日光。
从季轻的角度来看,只觉得眼前一暗,整个人就这么完整的被笼在对方的阴影下。
燕休戎凑近季轻的颈后位置,很仔细的上下嗅闻了一番,像是某种正在大量自己领地的大型猛兽、
然后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确定了什么,忽然轻声说道。
“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
季轻刚才还在琢磨识海的问题,这时候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燕休戎却很认真,他双手扶住季轻的肩膀,又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一番。
因为凑得太近,头发摩擦在季轻的颈侧,带来微弱的痒意。
季轻从原本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脸上一热,心里忽然生出了点不自在,本能的想把颈边这只毛茸茸的脑袋推开。
谁想这么一用力,居然没成功。
燕休戎握着他手臂的手连晃都没晃上一下。
“标记。”
“我的标记没有了。”
燕休戎盯着他的眼睛,十分反客为主的发问:“为什么没有了?”
季轻发誓,他居然从师兄的眼中看出了一点点伤心,不敢置信和十分不明显的可怜来。
这三种情绪,无论哪一种出现在燕休戎身上,都显得很可怕。
救命。
这都什么玩意儿。
师兄确实曾经标记过他,但是那道临时标记,早就没了个干净彻底。
说实话,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要不是燕休戎自己发现得早,季轻都快把这茬给忘了。
他在被邹沙那货打成重伤坠下峡谷之前,好巧不巧的被割断了颈后的腺体。
这对于任何一个普通omega来说,绝对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但是对于季轻来说,这和他身上的任何一道伤口都没有区别,他只有在被割开腺体,失去对师兄信息素联系的那一瞬间,产生了某种类似于怅然若失的情绪。
但很快的,眼前生存的危机和严峻的挑战就将那些柔软怯懦的感情冲散了。
所以燕休戎骤然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季轻才会不知道如何反应。
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后颈的位置。
那里平整光滑,白皙的肌肤柔软而细腻,根本看不出那里曾经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因为早在他重塑剑骨的时候,身上的那些内伤外伤就跟着一起恢复了。
“当时,受了一点小伤。”
季轻曾经在无人知晓的险恶之地,遭受过锥心刺骨的疼痛和近乎于**的□□攻击,但是他从来没有打算把这些告诉别人。
之前季轻也只是简单和师兄提了提他运气很好,有了奇遇接连晋级,至于那些害自己坠崖的人早就已经被他亲手手刃了。
或许曾经有过危险,但是现在已经好了不是吗?
伤口全蝎复原了,他甚至因此修为大涨,既然结果是好的,那么过程中所经历的那些也只是不足外人道也的细节。
所以,那些鲜血淋漓的过程,九死一生的挣扎,千言万语,在季轻嘴里都变得轻描淡写。
到最后说出口的,也不过只有“小伤”这两个字。
闻言,燕休戎却没说话,也不知道信了没信。
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把季轻拢在怀里,高挺的鼻梁正好碰到季轻的脖颈,带来清浅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