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怎么热,反而有点说不出的凉意,带来冬日积雪一般的冰冷味道。
淡而冷,像是结了冰的水。
十分难以形容,只能说,这是很“燕休戎”的气息。
季轻睁着眼睛缩在对方怀里。
他好像又变成了跟在师兄背后的小弟子,在每一个隆冬腊月,耍赖一样的黏在燕休戎身边不肯走。
就为了蹭那一点稀薄的热意。
温暖而安全,这是师兄给他的,最初的印象。
但渐渐的,季轻逐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
他浑身有些发热,一开始还不明显,但是片刻之后,季轻甚至开始冒汗,特别是腺体的位置,已经不是热不热的问题了,季轻伸出手捂了捂。
那里烫到有些发疼。
眼下的情况怎么有种莫名其妙的眼熟感。
季轻脸色微微僵硬,他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omega发的征兆吗?!
要命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季轻已经不仅是脸色僵硬了,他现在浑身都僵硬。
之前一直被忽略的冰水一样的味道忽然变得明显起来,直到这个时候,季轻才明白,这味道不是出于自己的幻想。
这是真实存在的,燕休戎的信息素的味道。
可对方的信息素难道不是雪松吗?
他曾经被对方临时标记过,是绝对不会记错这一点的。
但是现实却狠狠的打了脸,燕休戎不仅剑骨变成了从未见过的赤红色,就连信息素的味道都发生了变化。
季轻心里明明疑窦丛生,但却被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气味打扰了思绪。
大脑开始变得有些迟钝,季轻本能的开始运转心法。
剑灵受到灵力震荡的刺激,在识海中发出一声轻轻的嗡鸣。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季轻很快就听到了另外一声随之响起的剑鸣声。
同样的清越高远,像是在人的脑海中直接响起一样。
熟悉的剑灵正在彼此迎合。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小伙伴”终于回到了全盛的状态,季轻识海中,原本还算平静的剑灵忽然变得活跃起来,像是随时准备从识海中冲出去重逢一样。
他们剑灵交融不止一次,某种程度上来说,真正的道侣也不过如此了。
这直接导致了季轻心神一荡,差点没能把持住直接扑到燕休戎身上。
好在他稳住了。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尴尬得脸都红了。
火上浇油的罪魁祸首竟是我自己。
更让季轻感到窘迫的是,他自己本身的信息素也被勾了出来。
两股气息交缠,仿若雪水洗兵刃。
冷铁霜寒。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其中甚至夹杂着一股极淡的血腥气。
不过并不含杀意,也不显得污浊。
说真的,他们倒也真的是神人,换个人进来恐怕根本无法感同身受房间中的暗潮涌动的暧昧,只会被这两股气息吓得想要夺路而逃。
而就是这样冰冷的气息,在场的两人却像是身处在火堆里一样。
倒真是天生一对。
就在季轻简直想破房而出把自己埋起来的时候,燕休戎忽然低声笑了。
他在季轻的颈后蹭了一下,轻声询问:“可以吗?”
季轻很想回答不可以。
但是现在说话都嫌费劲,所以他选择保持沉默。
燕休戎见季轻不吱声,也没有像是以前那样发乎情止乎礼了,反而把季轻往怀里更深的裹了裹。
“我想要标记。”
燕休戎性格说好听点事内敛,说难听点事闷骚,季轻几乎从未见过对方这么直接的袒露自己的心意。
“这才是我真正的信息素。”
“可以吗?”
他语气还是清清淡淡的。
季轻咬牙,他想起了自己坠崖时候,在浓雾瘴气的腐蚀下,逐渐丧失嗅觉,最后闻到的,就是冰棱和雪松的味道。
他曾经以为那就是燕休戎的味道。
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只有其中的冰凌是属于师兄的,松木的味道应该是身体自带的。
所以燕休戎才会在解决自己识海问题之后,连信息素都变了。
并不是不喜欢,当时也并非不留恋。
算了。
“那你来吧。”季轻吐出一口气,像是一条咸鱼一样在燕休戎怀里躺平了。
根据上次的经验,也没啥,就脖子疼那么一下,后面其实还好?
好吧,其实还算愉快的体验。
季轻想通了,他坦然了,他选择直视对方。
不就是换个法子互通剑意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这句话的燕休戎很明显没有这么平静,他身体一僵,既而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季轻。
“我会保护好你的。”
“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闻言,季轻十分不识风趣的想要反驳自己现在可强了,根本不需要保护,但燕休戎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侧头吻过来。
柔软的嘴唇相贴,季轻大脑直接当场宕机。
当下是什么直男发言都说不出了,燕休戎虽然之前也不过是一个日夜对着自己剑的无情剑修,但这方面却比季轻这种榆木石头强上两百倍。
季轻被亲得头昏脑涨,放弃思考,就连今夕何夕的都快忘了。
世界上实在没有和自己两情相悦的人亲近更加让人分泌多巴胺的事情了。
原来亲吻也会上。
季轻的思维已经乱成一团,所以燕休戎在褪去他身上衣物的时候,也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失去了边关险要,那么后面的攻城略地也就变得理所当然。
先是失一城,然后失一国,所有的一切都在瞬息间发生了,根本让人猝不及防。
等等,不是是标记吗?
季轻只觉得自己颈后的腺体越来越烫,燕休戎却根本没有碰它的意思。
“你骗我。”
燕休戎没有回应这句话。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季轻却像是难以忍受一样圈住了他的肩背。
“要么就快点,要么就滚开。”他被逼得几乎想咬人。
燕休戎安抚的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凑近了腺体位置。
一阵尖锐而熟悉的刺痛。
季轻上辈子的眼泪可能都集中到今天流了,他眼眶中满是生理性的泪水,但还是要逞强。
“这还差不多。”声音理直气不壮。
在完成最后的完全标记的时候,季轻逐渐开始恍惚的大脑中忽然冒出来前世的一个片段。
两柄长剑也许能互相守望,彼此配合的亲密无间,然而一旦离得太近,唯一的结果,就是刺伤对方。
这是上辈子,他曾经在练剑的间隙,不小心听到的旁边师姐的一番话。
要知道,剑修中有道侣的就不多,即便是有道侣,对方也多半是性格温和的类型,另外一方同为剑修的那更是少之又少。
像是他们师兄弟这样的更是极为罕见的。
——明明同为剑意霸道的剑修,但偏偏还是走到了双修道侣这一步。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
如果是你的话,那我也愿意收敛锋芒,试一次又何妨。
无论结果是怎样。
季轻伸出布满汗水的手臂,湿漉漉的掌心贴着燕休戎的眉眼。
手心痒痒的,像是有蝴蝶在手下颤动。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对方的表情。
春山应如黛,明月入我怀,应当是胜却人间无数的美景。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隐形的小车车……感谢在2021-03-21
00:09:28~2021-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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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穿成柔弱o后我武力值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