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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64章 颠倒(1 / 2)

第六十四章颠倒

有两极生蕴灵珠疗伤,华诗琪的伤势渐渐好转,不到第二日就已经好了大半,幽幽醒转的时候正见了温陶垂着一双眸静静的看着她,倒是吓了好一大跳。

纵然身上还有伤势,见着熟人,华诗琪的精神气劲就全恢复了,拉着温陶讲了好一会儿话,一会儿说四肢酸麻胸腔疼,一会儿又说十天半个月没吃什么东西饿的慌,一会儿又嫌弃起来地上太过脏乱没有好点的褥子……总之事情很多而且杂乱,似乎多日不见的大小姐脾性又上来了。

秘境中不比宗门,谁都是每天露宿野外的,条件差点的没有防御阵盘可能还要派人守夜,总之大家都很艰苦,没人惯着华诗琪。她躺在地上哎唷痛呼了半天只有温陶递给她一瓶回春丹,就不矫情了。

华诗琪默默的爬起来自己吃了丹药疗伤,发现自己的伤势好了大半,很是兴奋的找温陶问东问西。温陶只好说自己有宗门赐下的疗伤圣药,本来她是要半死不活的了,吃了疗伤圣药不说能活蹦乱跳了,反正现在精神好的很。

华诗琪便也信了,又问及温陶方才可是看到了她和一个年轻貌美的红衣女子打斗。温陶点头称是,华诗琪闻言便低了头,突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也不拉着温陶问七问八的了,只一个人默默的抱着膝盖,微垂着头看脚下的土壤和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她这幅伤感的模样,温陶大抵也猜出了些隐情,便随她去了,也不多问。只是田改之和华诗琪不熟,自是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的,看见温陶自顾的点了篝火不理会华诗琪,他默默的踱过来,也不客套,开口就问:“华师姐,你和孤灯宫的弟子邵敬宜有旧?”

华诗琪惊慌失色,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手脚无措。

田改之是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无,就连周迎看见华诗琪点头也不禁投过来了视线。毕竟邵敬宜那一推可是险些害了他们三个人的性命,严重点说,温陶、周迎和田改之三人和邵敬宜有杀身之仇也不过分。

“你们、你们是谁?”华诗琪一开口,竟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温陶只能一一给她介绍,末了又道:“华师姐,不是我们非要找你深挖这件事,而是之前兽潮的时候,我们和邵敬宜有隙,险些被她害死在兽潮中。”

“什么?!敬宜竟然敢这么做?!”华诗琪受到了更大的惊吓,脸色苍白,双目无神。

温陶泼冷水道:“方才她可是要杀你的,要不是我去的及时,华师姐你怕是已经成了她手下又一条冤魂了。而且她见我来了杀你不死,干脆利落的自爆了一件高品法器,要不是你身上有上好的防御法器,要不是我用疗伤圣药救了你的命,你已经死去又活来又死,起码得死个两三条命了。”

华诗琪不出声了,沉默了半晌,她低声道:“我从来不知道敬宜……她会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本以为她只是对我有隙。温师妹,我知道你不是个说谎话栽赃她人的人,你的话,我信。”

华诗琪一向是个怼天怼地的娇气大小姐,性格张扬嚣张跋扈,温陶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美人垂泪,双眸无神,温陶心下本来还有点想要安慰她,但一想华诗琪是在为了和邵敬宜的友谊哀悼,顿时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憋的难受至极。

温陶也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见华诗琪仍旧有点想不开的模样,也不惯她:“华师姐,你不想说关于邵敬宜的事情就不说了,反正我们日后相见,若有机会,我定是要取她的性命的。不光是我,若是周迎和改之想要取她的性命,那是大可为之的。你到时候若要阻拦,休怪我们不客气!”

华诗琪摇头:“我对她下不了杀心,但你们有仇报仇,我绝不阻拦。”

华诗琪竟是这般软弱,邵敬宜都对她动了两次杀心她都不回应,就连一向作背景墙默默不出声的周迎也忍不住扒拉了两下篝火,低声道:“华道友竟是有情有义至此。”

嗓音有点沙哑,低沉中透着股寒意,嘲讽的话语听得温陶和田改之都是心理一通畅快。唯独华诗琪却是抿了唇,垂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休养了两日后,华诗琪跟着温陶三人一同上路前往东侧的山谷。森林占地面积颇大,内又有诸多妖兽,几人不能和雪域沙漠一样驾驭着飞梭前行,只能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一直朝东走了大半个月,遇见的妖兽不少,多是些成群的一阶二阶妖兽,四人当中有两人都是炼气大圆满,田改之更是堪比三阶妖兽的肉身,几人都能很轻松的应对。一些妖兽见拿他们无可奈何,拼一下之后凭着动物的本能逃跑了他们也不去追。一路上基本没有碰到什么劲敌,便是碰见了三阶的妖兽,四人合力也能斗个旗鼓相当,甚至就地斩杀。自己动手扒拉下来兽皮,挖出妖丹放入乾坤袋中,偶尔还能碰见几种有角的妖兽,杀了之后还能取出角,有时候也能碰见一些数十年甚至是数百年千年的黄阶灵植,也连着根系一起挖出来放进了玉盒中保存。

和沙漠以及雪域比起来,森林中的妖兽和灵植灵果类的东西不要太多,不过半个月几人就装满了一个中型的乾坤袋,连辟谷丹都不怎么吃了,每日里灵果烤肉吃的很香甜。四人结伴而行,小日子竟也过的红红火火的,就连每日里照样要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嫌弃妖丹灵植不值灵石的华诗琪也加入了挖灵植采灵果的行列。

不知不觉中,已至八月,弥阳秘境已经开启了五个月了。而八月初六,温陶爬上一棵最高的杨树,向远方眺望,终于也看清了前方的山谷的景色,甚至能听见里面传来瀑布的声响。

森林东侧的山谷,他们终于到了。

四人走出了密密的丛林,看见前方有一条玉带似的流淌在山谷间的河流,都不禁有些都有些迫不及待起来,还未等走近,温陶就突然感觉到前方有人说话的声音,声音吵吵嚷嚷,嘈杂的很,像是有很多人一样。温陶向身后的几人摆手,示意前方有动静,几人都不由自主的敛息,放轻了脚步声,一个一个的跟在温陶身后。

温陶放开神识,小心翼翼的去打探前方的消息。

前方不远处就是山谷间的一条由溪水汇聚而成的小河,小河水深,却清澈见底,河中央还有着几块巨石堵着。流水溅溅,映衬着山谷间的鸟鸣清幽,再配上这里浓郁纯净的玄阶下品的灵气,可以说是一处风水宝地,若是放在秘境外,定会惹得众多势力争夺,说不得还有些宗门要拿来做洞天福地。

此时这处洞天福地却聚拢了一群人,足足有六人,四男两女,修为都不弱,基本上都在炼气十二层左右徘徊,只是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其中的五人都拿着武器对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修。因为一旁还躺了一个男修,他半边身子浸在水中,将河水都染出一片血色,有浓重的血腥味飘荡在空中,仿佛连百米之外的温陶也闻到了。她的神识探的清清楚楚,那河水里的男修分明已经断气了。

温陶轻轻叹气,头疼的捏了捏额角,轻声道:“前面的是雁行峰的柳屹柳师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五个炼气十二层的给围住了。”

华诗琪道:“那不就是上次和我们一起去嘉铜镇的柳师兄吗?怎么,我们不上去支援他一下吗?”

温陶道:“对方有五个人,手里都拿着法器,看起来像是要动手了——不好!”话音刚落,温陶右手一甩,手中的一枚飞云镖急射而出,直直地打落了一个性急的男修刺向柳屹胸膛的一剑。

“谁?在暗处鬼鬼祟祟的算什么正人君子!”那男修怒吼道,执着剑,神情冷凝的看四周。他身后的四名弟子也四处张望,脸上愤懑之色不消。

“不知道阁下以多欺少又算什么正人君子了。”温陶冷声道,柳絮决运转,不过片刻间就到了众人面前,在她身后,是周迎、田改之和华诗琪,他们三人正朝着这边赶过来。

一直垂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柳屹,突然听见温陶的声音,不由得抬头看她,轻声唤了一句:“温师妹……”

“柳师兄,不仅是我,还有华诗琪和百炼峰的田改之都过来了,还有这位是路上遇见的我的一位朋友,周迎。”温陶向后看了看,一一给柳屹介绍。

柳屹本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从早到晚最是默默无闻的代表,此时见了己方有这么多人来为他撑腰,一时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烫,甚至隐隐觉得连脊背都挺直了些,但是当他的目光扫到河水中那男修时,眸光还是黯淡了下来。

“你们也是玄光派的?”见柳屹这方一下子来了四个人,和他们人数也相当了,方才动手的男修神色明显有些迟疑,但看了一眼倒在溪水里死去的男修,面上的迟疑也化作了笃定。

温陶点头道:“不知道几位道友是哪门哪派的,为何要逼问我同门?莫不是你们是存了shā • rén夺宝的心思?”温陶横眉冷对着他们,神情冷凝,神色冷然,右手微抬,方才打在那男修剑上的飞云镖就回到了她的手中。

“道友误会了,我们乃流明宗弟子,我乃流明宗大长老云奎元君座下弟子邓海岩,这几位都是我同门的师弟师妹,我们和这位穿黑衣服的柳道友是刚刚才认识的。刚才我之所以要对他用剑,实际上是因为我们看到了他杀了我们的同门师弟许焕东!”方才用剑的弟子,也就是邓海岩怒气冲冲道,语气有点硬邦邦的,看柳屹的眼神带了一股杀意。

流明宗也是东域九大一流门派之一,只是不同于半月门的偏向玄光派和孤灯宫的中立,流明宗的立场就比较反玄光派。温陶在三院两峰时曾听讲师戏言过,说流明宗实则是丹符阵器四宗联手在东域摆出的一个一流宗门,目的就是为了掣肘玄光派的发展。当时温陶和其他弟子一样一笑置之,并不多么深究,也秉持着一种不以为然的心态,此时看来,却觉得讲师说的不无道理。

“是啊,许师兄,你死的好惨啊!”一个白衣女修哭腔一起,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掉,哭得很有节奏,梨花带雨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不过看过了真正失去师妹的周迎那撕心裂肺的哭喊,温陶一眼就看出这位白衣女修不过是唱作起来好给邓海岩搭腔,以表明他们和这位死去的许焕东的同门之情很真实。

柳屹气愤道:“简直荒谬!我和许兄自从进入秘境以来一路相扶,我刚刚发现许兄气绝的事情你们就跳了出来说许兄是我杀的,我柳屹何曾是个为了shā • rén夺宝就杀掉一路扶持的兄弟性命的人!”

温陶相识柳屹已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在众人面前一口说出这么多话,但听他语气忧愤伤心,再看他双眸时不时的看向许焕东尸体时候的悲伤,就让人觉得诧异。依温陶对柳屹的认知,能对一个外宗弟子这般担忧愤慨,柳屹说的一路扶持近半年,相依为命半年,很有可能是真的。

和素昧平生的流明宗弟子相比起来,自然是相处过一段时日的柳屹的人品更值得信赖。温陶也不为柳屹求情辩解,只直直问:“既然邓道友口口声声说是我派的柳师兄杀了这位许道友,敢问贵宗的几位道友,你们是何时何地看见柳师兄动手的?”

邓海岩微张了嘴刚要回答,温陶就又问:“敢问你们看见柳师兄是用的什么武器,用的哪一招哪一式杀了这位许道友?既是陌生人间的刀剑相对也有为财为命的,敢问他们二人好友要反目成仇,又是为了什么原因?”

邓海岩沉思,未曾说话,他身后的一个男修适时道:“我们来时就已经看到许师兄的尸体了,当时只有贵派的柳道友在旁,他神色怪异,还在我们许师兄的身上摸来摸去,莫不是shā • rén夺宝了吧?”虽说的是猜测之语,但话里话外,外加上神色表情,无不表明他们就是认定了柳屹就是shā • rén凶手。

……摸来摸去。

柳屹的脸已经气成了猪肝红,但他嘴笨,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能干瞪着眼。

温陶叹气道:“既然几位道友都口口声声说是我柳师兄动的手,但是又不能说清他是为何动手,又是用什么动的手,怎么动的手,就要强加罪行于柳师兄身上,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难不成几位道友方才是觉得柳师兄只有一个人在这里,所以处于弱势任由你们欺负了?但现在我们都在这里,你们还当真如此说法,是真当我玄光派无人了吗?还是说这就是你们刻意布下的一个局,不惜杀死同门弟子以作栽赃,就是刻意针对我派弟子呢?”

一句一句,直击人心。

温陶直视着几人的脸色,比在场所有人都要深厚的神识压下,隐隐带来几分震撼感,让邓海岩一行人觉得身上宛如压迫了千斤巨石,险些直不起腰来。意识到这是温陶在给他们施压,几人的神色都不免变得有些难看起来,邓海岩身后的四个弟子看着温陶的神色不由得带了丝警惕,更有甚者,眸中隐隐露出惧怕的情感来。

堂堂几个炼气十二层的弟子,竟然被一个炼气十一层的弟子的威压和神识恐吓住,一时几人心情都不免有些低沉起来,有些心思狭隘的,看温陶的目光不由得带了丝狠辣的深意。

邓海岩毕竟是元婴修士的弟子,自己本身也是炼气大圆满修为,最先从温陶刻意营造的压迫氛围中冲出,看着温陶冷喝道:“一派胡言!”

“许焕东乃是我同门师弟,柳屹何德何能,竟让我们费这么大的损失就为了定他一个shā • rén夺宝的罪名么?!”邓海岩冷声喝道。

温陶的声音却比他还要冷,嗓音中隐隐了含她的神识威压,把邓海岩的话完完全全压了下去:“看来贵派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想法的,只是没想到未曾实施,许道友就已经陨落了。”

“邓道友,我有一件事不解,不知道邓道友是否可以给我答复。既然同为猜测之语,贵派弟子可以信誓旦旦说是我派的柳师兄杀了贵派的许道友,明明没有人亲眼所见,你们却把自己的臆想当作事实,更甚之不需要证据就能定下柳师兄的罪名。那么我方才推测贵派设了一个瓮中捉鳖自导自演的局,只是普普通通的推测而已,怎么贵派的几位弟子反应就这么大呢?”

“看来贵派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真是想不到,堂堂东域一流宗门的流明宗,宗内弟子竟是一群不分青红皂白只凭猜测断案的人,你们在外这么胡作非为,不知道流明宗的掌门云霞元君是否知情啊?”温陶反问,似笑非笑。

邓海岩几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温陶只忽略不计,自顾自的说:“而且邓道友你们这般猜测,难不成你们平日里修行,也是仅仅靠着猜测、脑补、臆想就能进阶的么?哎呀,那贵派可当真是造福万民,开创了一门全新的修行法门,只怕是离开宗立派颠覆整个东域,不,怕是整个辛未界都不远了!几位可真是年轻有为,为我辛未界人修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啊!”

不就是闭着眼睛胡乱猜测么,谁不会啊。温陶比他们还会瞎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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